赵构也笑了,看着她的脸说,“朕想起来了!四王妃的肤色就像娘子的一样莹润,头发也很乌黑,但她眼睛可就比娘子差多了,或许是一直哭哭啼啼的缘故,朕未窥得其真貌……二王妃大概有三十上下,看起来人最稳当,也像是见过世面,朕有个感觉,若说二王妃会射箭朕不会怀疑她射不好……依我看这个八王妃倒是有些意思,平常应该是个很活泼的人,眼珠子很活,心思也慢不了,看人的时候丝毫不加掩饰,”
看到吴芍药定定地看着自己,赵构连忙道,“再多也没了,她们比娘子差的多,又不是多么出众的人品,又怎能让朕过目不忘?”
吴芍药听他不像是故意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不想再为难他了。
问了下针房,回复说已经到了后半夜,顶多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吴芍药又感到了困倦。
起初岸上的火光傍着海边前行,后来便拐到深处去,有一刻离的近,有一刻离的远,时隐时现的。
赵构的前边是高宠和张宪的楼船打头,如果找到了河口必会传信过来,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两人回舱匆匆忙忙躺下,盖着一条锦被和衣而卧,赵构在被底下攥着吴芍药的一只手,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平稳的鼾声。
吴娘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觉的摇摇荡荡,像是同九哥在西湖上泛舟,船是楼船,遍插彩帜,九哥拉着她的手从船尾走至船头,她看到了邢秉懿。
吴芍药与她说话也不回答,也不扭过头来搭理自己一下,她觉着很委屈,九哥对她说你认差了,她不是邢秉懿,“不信你再看看,那不是李娃么?”
吴芍药将信将疑,凝神一看原来她也不是李娃,而是四王妃。
四王妃同样不回头,手里像她一样拈着一张弓,望着湖上高飞的鸥鸟抬手就是一箭,那只鸟儿应弦而落……
她一下子就醒了,看到舱室之中一片明亮,舷窗里透过霞光来,九哥已不在舱中了。
吴芍药翻身下床想要出去找他,猛然想起来他昨晚上说过,只要天一亮她就不便出舱了。
于是怅怅的驻足,打开窗子往外看,霞光灿烂的映着一片生机勃勃的大地,原来船已经走到河里来了。
她看不全面,因为窗子在船的一侧,但这一定就是辽河,真够宽阔的,岸上开着一片绵延不尽的白芍药花。
想不到金国还有这样的锦绣地方,与江南绝然不同。
早知道昨天就叫王妟过来一同睡了,不然也不会没人陪着说话,想到了那个梦境,吴芍药忽然有些心乱,便靠着窗子,填了一段《青玉案》:
钱塘忽有鸥声乱,
小睡只得一半。
锦被轻衾人未见,
露凝窗重,
梦嫌宵短,
天外霞如晚。
云舟径渡懿妃艳,
竹桨频开岸花远。
俱道君心恩义浅,
这白芍药,
那凭刀剪,
陛下何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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