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师喜滋滋地跑到皇帝和吴芍药面前来回禀,“这小子今天卖了力气,但仍然跑过了更,陛下的船就要飞起来了!”
赵构问,“火长,按照这个航速,我们一天一夜能走多少海路?”
船师道,“五百至六百里绝不会少了。”
赵构嘴边露出一抹笑容来,挥手冲所有人大声道,“我们就这么走!只须两天三夜,朕便能带你们抵达辽河口!”
船上一片欢呼声。
“朕要去休息,拜托你们了,火长。”
赵构和吴芍药回寝舱,吴芍药半路上离开了一下,安排王妟和扈三娘一人管上半夜一人管下半夜,船上舱室很多,护卫们不必人人都醒着,船上也没什么凶险,因而值夜的人无须过多。
等她返回来的时候,发现赵构已脱去了外袍,正在床上枕着手,仰面而卧,床边是那杆金雀开山斧,木桌上放着那把缴来的龙头匕首。
吴芍药出去的时候,那柄斧子原本被王妟竖回门后,此时又跑回了床边,皇帝的寝舱闲人是不能进来的,一定是赵构进来之后又动过它,或者是把玩了一番。
还有放在桌上的那把金灿灿的匕首,都是他这次亲征的战利品。
对于韩州之行,吴芍药总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而她一进舱门便看到了这两样东西,她猜到赵构一定是故意这么摆的,它们缴自于同一个不可一世的侵略者,吴娘子想,那么九哥对自己的担心一定心知肚明。
赵构已冲她招招手,“娘子,你方才去干什么了,也不过来侍寝。”
吴芍药大窘,站在他和舱门之间迈不动步子,脸臊的通红,口齿也不利索了,“奴家去安顿了夜间值卫。”
赵构道,“茫茫的大海又无敌情,船上都是自己人,还安排什么值卫!”
吴芍药道,“陛下,规矩不能破的。”
赵构笑问,“你还知道规矩,朕已吩咐过让你侍寝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大敌当前……陛下……”
“那娘子也不能站在那里睡觉吧?”赵构笑眯眯的看着她。
吴芍药鼓起勇气回道,“奴家又不是马,可不会站着睡觉。”
“你先把灯移过来一些。”
吴芍药将烛台移近,与那把匕首放在一处,一会儿要吹熄时她也就不必下床了,只听赵构道,“朕要灯下看美人。”
看到吴芍药又有些窘迫,赵构眼睛居然还不离开她身上,嘴角勾起着,又拿入木三分的眼光把她从上到下的足足瞄了一遍。
这才满意地坐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把龙头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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