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某就是不让你过去,还喜欢看你拼着命过不去,又没奈何我的样子。
李纲左右开弓,朝攻击的金军人群里掷出去不知道多少块石头,刚刚背靠着堑壕的石壁坐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岳统制选的这处地方太妙了,蹲坑打人,自己人又不会挨打,怪不得天都黑了他还这么放心不肯来。
一个不离李纲左右的家人捧着纸包说,“相爷,我看可以喘一喘气了,你快抿口糖撑一撑吧。”
堑壕沿着山势弯曲而上,一直超越了头顶。
在那里蔽伏着的宋军有的专心往堑壕下射击,嘴里却高声喊,“金人摸上来了!”给下边人报信,他身边的数名军士一跃而起,提着刀枪顺堑壕往上跑。
钟卯抄着双刀跳起来,“我去看看。”
果然有厮杀声从头顶上传下来,李纲对钟目道,“你也去!”
钟目侧着耳朵听了听,“不必,相爷,只有少量金军偷袭,偷袭讲究出其不意,也不可能扛着大炮和方天画戟爬上来,我们只要发现了他便无妨。”
他伏起身往下射箭,“尤其我对钟卯的本事也放心,在这样狭窄的地方拼杀,正是他的所长。”
不一会儿,钟卯浑身是血顺着堑壕跑下来,看那个利索劲头不像负伤,“相爷,二十多个都放倒了!我们伤了五个,没有阵亡。”
钟卯坐下来道,“这些宋军真拼命,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他爹道,“怎么说话呢,我们也是宋军了。”
山底下,“大宋一窠蜂”的马队和旗子同时冒了出来,从金军攻击队伍的后边突过来、突过去的几番,等金军返身寻战,人又跑没影了。
好多人停止了射箭,石头也不掷了,秦淮河两岸的金军同时撤了下去。
夜里,河中的金军又扑上来两次,攻势一次比一次疲软,两次都被宋军一顿石头弓箭的给打下去了。
远处河岸边的柳树如一片越来越厚重的幔幕,透过来敌方船桅上几盏灯笼的光晕,遥看柳树下,有金军小校在警戒。
李纲伸个懒腰,“老夫支持不住了,先眯一会儿,有事立刻叫老夫。”
家人们各脱了外衣给铺到地下,钟目钟卯脱衣再给李相爷盖上,不一会李纲便打起了酣声。
淮南宣抚司所有的军士先是跑路,接着战斗,一定也累坏了,钟相说,“我们带几个人放哨,大家都歇歇”。
多数人靠着堑壕不动,由浅寐渐至熟睡,只有钟氏父子和几个警戒的军士竖着耳朵。
天快亮时,钟目看到底下河道中的灯笼都熄灭了,慢慢的河岸边那排柳树又恢复了绿色,但河道内居然看不到一根桅杆了。
“相爷,快醒醒,船都不见了!”
李纲一下子爬起来,所有的人都醒了,有的军士先往底下河心里看了看,“相爷,我们塞的石头还在!”
李纲与众人凑到一起眼对眼,“人呢?”
钟卯带人下去看了看,河中空空如野,什么都没了。
李纲说,金军没弃船,多半儿顺着原路又回去了,不大可能上岸。
但完颜宗弼怎能不辞而别呢?连声招呼都没打,我们还守不守在这里?
李纲说我哪知道,我们这些步军此时沿河去追,恐怕追不上他们了,又怕完颜宗弼给我们来个引蛇出洞怎么办。
能追上他的恐怕只有“一窠蜂”。
李纲喊了好几声,“邴育戈——邴育戈——”,没人答应。
这种情况连岳飞临出发时都没料到,反正四千多宋军不走,“没岳统制的新命令,我们就是守将军岭。”
“岳统制说,只要完颜宗弼不弃船,我们就不出击。只要金人弃船上岸往南去,我们就缠上去打他。”
“岳统制不到,我们就算追上他,谁是完颜宗弼的对手?能单打独斗的可都让岳统制带走了。”
钟目道,“我看你们都成,人人是好手。”
一个宋军道,“蜜蜂小不小,我知道做不了虎豹,便豁出去做一只蜜蜂,我们岳家军就这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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