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道,“陛下有所不知,此弓当初是流落于辽国,但金国破辽之时,此弓不知下落了。本已降金的辽将张觉,于宣和五年六月据平州起事,投归我大宋,作为见面礼,他才将此弓献出来。”
赵构道,“我还是不信,金兵破汴梁时,金银,绢布,马匹,兵器,女童,乐工没他们不想要的,连上元节要在城中悬挂的灯笼都摘走了,拿出去挂在他们的大营里,他能看不见这张宝弓?”
官员愧道,“陛下,小臣有罪。”
赵构问,“你罪从何来?”
官员道,“小臣姓高,单名质,表字献须,祖籍贝州清河人。在东京时便是卫尉寺弓箭库主管,金兵来时,臣见他们什么都搜刮,料定此弓注定又要不保。”
“是呀,国子监的书和印板,太庙中的礼器,同天台的浑天仪,宫廷里的仪物,不都让他们搬走了么?”
“小臣不想利器刚离酋手又陷敌营,见太上、渊圣两皇无心抗敌,便于深夜携出此弓,带着它南来。小臣当时便想过,只要能留下国之利器,即使丢了官职也在所不惜。”
赵构不由得重新审视此人,见他三十出头,眉清目朗一脸正气,在自己的直视下有些惊惶之色,
“陛下,小臣于国难之时擅离职守,请陛下责罚,小臣绝无二话。”
皇帝道,“你本无罪,否则那个手提三尺剑,帮金人押解太上出城的范琼,岂不是要千刀万剐,摘心摘肺?”
范琼曾经是汴梁城四壁巡检司统制,身为一员武将,当宋室临危时没有上阵杀敌,而是助纣为虐。
大金国也瞧不起他这号的,撤兵时没搭理姓范的,去年三月范琼拉着手下官兵屯驻洪州,七月被赵构得知后赐死,子弟流放岭南。
“陛下你不责怪我么?”
“说的什么话!朕知道你到了工部了,以前只是个从品吧?”
高献须点头道,“正是,陛下,但新到了工部,臣不知又要被委派个什么职位,此刻心内惶然的很。”
皇帝道,“工部屯田部、虞部、水部郎中、员外郎都是满职了,朕想让你去工部,先任个员外郎,不知你意如何?”
工部下属的某部员外郎,这是个从六品,赵构一句话,高质连升了三阶,连忙谢恩,“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赵构不好意思撵他走,但原来站在箭靶前五十步远的地方就不好意思了,于是持弓往远处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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