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挖地鼠 (2-1)

韩志铭早就不耐烦了，不停地催促吕兵换个地方快活，但被吕兵拒绝了，他坚持要等到老金头给的答复。

老金头终于抬起了头：“只有先铸一个相应的模子，这种模子应该不难，只是多耗些时间罢了，倒是铁水不好熬出来……总之就是将铁水浇进模子里，便可以制出郎君想要的铁管子了。却不知道郎君耗费如此精力要做铁管子做甚，直接用竹管或木管代替不成么？要是担心竹管不够坚硬，可以在外面套上一层铁皮……”

吕兵先问了一句：“老丈能熬出铁水来？”

老金头摇了摇头：“我没熬过，但听人说起过。既然有人能熬得出来，我又为什么不行！”

吕兵倒有点欣赏这个倔老头了，不过他还是否定了老金头的想法：“把铁水灌进模子里，叫做浇铸法，我需要的那种铁管子却不能用此法铸成。”

“这是为何？”老金头瞪大了眼睛。

吕兵没有解释，只道：“老丈可还有其他方法？”

因为解释起来太费时辰。用浇铸法只能做炮筒，却绝对不能用来制枪管，一是在铁水的冷却过程中会内紧收缩，破坏枪管的形状和尺寸，对于粗大的炮筒来说这点变形并不算什么，但精细的枪管却绝不能有这些差池；再则，浇铸和塑形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导致夹渣、沙眼、气孔、裂纹等现象，这当中的每一项都会导致枪管报废，成为一堆废铁渣。

老金头又想了很久，最后只能无奈道：“郎君所需的铁管子太过蹊跷，恕小老儿无能，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不过郎君可否多给我些时间，让小老儿下去后再寻人打探一下。”

“无妨！老丈若能制出铁管，可拿来城外军营寻我，我自有赏赐。”

吕兵本身也没抱太大希望，拜谢过老金头后，就同韩志铭走出了库房。

刚出兵器作坊大门，就看见刘三和史东带着一大伙人迎面赶来：“吕二……不不，吕队头、吕宣节！刚听说你回了城，我们就赶紧打听你的去处，可算是把你给逮住了。自从你当了队头，就把弟兄们给忘了，十多天也不回城来看望一下大家伙。”

“我看是你们在城内过得逍遥，把城外的我给忘了才对。”

吕兵说这话是有依据的。

史东还好，还是又高又黑又壮，看不出来太大变化，刘三的变化可就太明显了，以前精瘦的一个小伙子，才过了十来天，已是油光满面，连盘起的头发上都沾了不少油，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没少享福。

刘三不依，立即回道：“我们是过得比以前自在些，但可是时时刻刻记挂着你的，一刻也没忘……不信？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还仰着头朝身边的史东一个劲地眨眼睛。

吕兵不知道他俩在弄什么玄乎，但自己刚进城他们就找上门来，足可见他们的热情，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几人废话不多说，吆喝着就朝渝州城内最大的酒楼涌去。

这一顿饭自不多说，全是好就好肉，旁边还有一个老翁和一个小娘子吹拉丝竹助兴，要说这帮大老粗哪欣赏得来音乐，伴随着优雅的乐声发出的尽是粗鄙之语。但刘三说了，这叫雅兴，城里人都兴这个。

也是通过刘三等人的闲聊，吕兵才知道归义都这次是真发财了，当然不是靠着高仁厚的那点赏赐，也不是在城内大肆劫掠所得，高仁厚在离开渝州前特意叮嘱了杨轻和杨远爯，一定要严守军纪，不得扰民。

归义都的发财源于他们多年的山匪经验。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归义都的都帐在高仁厚离开后就搬去了原渝州刺史衙门，按理说刺史衙门已经被高仁厚居住过一段时间，里面也剩不了什么好东西，但归义都的几位头头可不这样想。他们以前是匪，最擅长的就是盗掠别人的财产，于是把刺史衙门掘地三尺，任何有嫌疑的地方都不放过，最后还真给他们找出一间暗室来。

可打暗室后，却让他们失望了，里面全是各类书信和账簿，金银首饰之类值钱的物件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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