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在补刀的同时,吕兵也没有闲着,他将散落在地上的武器全部清点出来,大刀七把,不过质量都一般,有的连刀柄都没有,就是一块铁片子,最好的仍是他递给刘三的那把横刀。
完好的长枪十杆,其余的都被爆炸震坏了,但难的是其中竟有一杆涂漆的牛筋木柄枪,吕兵迫不及待地将这杆长枪握在手里,牛筋木入手清凉,软硬适中,重量轻便,握在手里便有一种融入进身体里的感觉。随着他发力枪头一抖,舞出朵朵枪花。
另有,明光甲和锁子甲各一副,皮甲五副,桑木长弓一把,稍弓三把,尚可使用的箭矢40支。
刘三补完刀后凑了过来,看着被吕兵堆在一起的各式武器,笑得合不上嘴:“吕二,这下你可发财了。”
“是我们发财了。”吕兵纠正了刘三的说话。
“对对!”刘三等的就是这句话,也不客气了,捞起那件锁子甲就往自己身上套。
套锁子甲跟穿衣服可不是一个法子,刘三费了半天劲,最后只得放弃了,又换了套野猪皮制甲套在外面。
即便如此,他的兴奋劲丝毫没受影响,套着那件皮甲,学着他从戏台上学来的将军的模样,在吕兵面前甩手甩脚来回走了几遍,意犹未尽道:“吕二,瞧我像不像个将军?”
吕兵也被他逗乐了,配合着道:“像。”
“如果我能当将军,那你就是节帅,反正你的官肯定比我大,我刘三是铁了心要追随你的。嗯……你吃肉,我跟你在你后面喝汤。”
瞧刘三说得认真,吕兵也认真回道:“放心吧,我会让你也吃上肉的。”
清点完战利品后,接下来如何处置这些尸体就成难题了。
挖坑埋太费事,一把火点了倒是个好主意,但吕兵暂时也拿不出来足够多的引燃物。
刘三灵光一现,想出了个注意,他后来杀死的那些人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即便那些被炸弹破片切成七零八碎的尸体,他们脚上的靴子大都也还能继续穿,对于普通乡民来说,这些衣服和靴子可都是宝贝。
所以刘三建议他去召些逃到山上的乡民回来,把这些衣服和靴子分给他们,条件就是让他们收埋尸体。
于是将张教头和武器抬回坡上后,刘三便去寻乡民们去了,吕兵则继续配置炸弹,预备官兵的下一次进犯。
张教头在入夜前醒了过来,当他走出房门时,正好看见吕兵在填充黑火药,看了一阵后问道:“这就是你们制出来的‘天雷’?”
“嗯。”装填火药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吕兵没办法分心,只得随口应道。
“方才,就是它把我震晕了?”
“嗯。”
“也是它赶跑了那帮官兵?”
吕兵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答道:“不是赶跑,是杀死。”
“杀……杀了多少人?”
“除骑马的将官一人逃脱,其余三十四名官兵,全部死在了坡下。”
“啊!这……”
张教头脚下一阵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吕兵没空理会,他已经将四斤黑火药全部填进铁制容器内,下一步就是把串有引线的竹管埋进去,竹管顶端需与容器瓶口齐平,由于黑火药的不稳定性,这同样是一个不容半点分心的过程。
当他将瓶口封闭时,张教头已经去了坡下又回来,神色变幻不定:“五年前,西川节度使还是高骈高节帅,我也是那时候加入了高节帅的军队,在张璘张将军麾下效力,隶属于成武营。营指挥使姓宋,大伙都称他宋斧头,因为他惯使两柄二十斤重的大铁斧头,冲入敌军阵营时,两把大斧头上下翻飞,杀人直如砍瓜切菜。”
“后来一次在邛州和大礼军桥头遭遇,宋斧头就凭着一人两斧,和对面的蛮贼不死不休地血战了三个时辰,硬是带着我们营把浮桥给夺了下来。当他退下来时,周身上下全是血,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张将军专程来我们营亲手为他斟酒。”
“你猜,”张教头的故事在这里停顿了,“宋斧头共杀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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