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儿郎怎还不来呢?再这般下去,不待改天大事完成,自己怕是将血枯而亡。
左右为难之际,马元贽沉默了起来。
“放了杨公公吧,陈太尉,您是朝廷重臣,王爵加之何其之尊,怎会有人敢害你?咱家方才只一意救护圣人,才冒犯了太尉,等此间事了必以项上人头相赔”。
马公度对陈权挤出了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温言劝到。陈权骤然对杨钦义发难确是他所未料的,今夜之中,天子和马元贽才是中心,余下的诸人都只是些点缀。所以,从一开始每个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两人身上。
但现在,杨钦义痛苦的挣扎着,涨红的脸色渐已发紫,这可不是一场戏。
如果是旁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护佑住天子,马公度相信这天大的功劳定不会让自己有任何的后患。
然而杨钦义又哪里是寻常之人,就像陈权说到,杨氏一族数代在宫中任用,是宦官中的顶级世家,历代天子都是以礼相待。俱文珍,吐突承璀,王守澄,仇士良再到今时的马元贽,这些个各时期手眼通天的权宦们,对杨氏打压排挤有之,却无人敢以生死相逼。而杨氏这等家世,如不能一并绝灭,谁又能经得起将来的报复呢?
马公度自问也是不能的。
所以至少现在,在马公度的心中,杨钦义已然是那所忌之器。
“哈哈,陈权,方才丢给你的册子皇帝那也有一份,或许,他也带在身上呢,你说,这是为何啊?他要杀你,咱家也想过要你的命,可话说回来,于咱家而言,你之生死全凭心意而为,皇帝可不同,他是欲除你而后快的,你就是躲过了今时,也难逃来日。至于杨钦义,呸,那个老猪狗,一个没卵子的却装扮出名士的模样,他也配”?
“陈权,你将杨钦义交予咱家吧,咱家立誓不会害你。你不是想回武宁吗?可,今时本就不关你事,你大可离开,等此间事了,咱家会奏请新君将武宁镇世封予你,如此可好”?
马元贽心思一动,也忙出言劝说起来。
“咳,诸位,可听我一言否”?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抬眼望去,几位军士架了个血人走入亲亲楼。
待其近时,陈权惊呼到:“何四郎”?
何全升甩开夹着自己的兵丁,寻个空出施施然坐了下去,捡起一支翻倒的酒壶,摇了摇,举起长饮一口,便笑着说到:“咳,度之,咳,诸位,今夜的宴席我是来晚了,看来,也没什么酒菜了”。
“我来是告与诸位的,武宁军入城了,好似去了兴庆宫,神策军也入了城,正和京兆府的儿郎亲近呢”。
“勿需理会我,我这个魏博节度使,河北贼,这会只是来饮酒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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