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如将军所言,沙陀如无功业恐会失势。然这功业该要如何去取?又由何人身上取呢?现赴扬州的盐铁转运使,那位”河东大士“裴休裴公美之名想来将军该有所闻,孤与其交情颇深,他遣人来说,淮南节度使崔郸暴亡,淮南已是无治,而兵马使寇奉阴窃权柄意自立为楚地之主,故而裴休使人向孤求援。孤是徐王,但也是大唐的徐王,眼中只有当今大唐天子,如何能任由一匹夫窥窃神器?所以,孤欲尽起兵马去征逆贼,非但如此,孤还将邀天平镇郑国舅同往之,然却是一时寻不到合适的先锋,不知将军可有意替天子解忧”?
“将军忠秉,又是屡有战功,可惜身为胡人而为人所轻,然世事无常,将军可知忠贞义礼四人?怀化郡王李思忠可是好造化呢,啧啧”。陈权似在漫不经心的言说着种种琐事,在大唐这些年他是很清楚赐姓对一个边外胡人有何等的诱惑,更何况历史上的李克用不就是赐姓了吗?自己无非是将未来之事提前说出来罢了。
如果说能够结交裴休和郑光这样的大唐顶级权贵就已经让朱邪赤心险些按捺不住的话,那么李思忠的旧事重提,令他脸上瞬时浮现了亢奋的红光,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李思忠,他非但知道,且还认识,会昌二年回鹘来投后部众就是被安置在云州,朔州的。而朱邪赤心除了蔚州刺史的袭职外还兼领了云州捉守使。
回鹘势力在北地算不上强悍,至少是不及沙陀和生退浑的,但是任谁都不敢小觑,多是因为其被赐了国姓的缘故。
“大王,所言属实”?朱邪赤心站了起来紧盯着陈权的眼睛急问到。
“呵呵,你可以走了,自去瞧看吧”。
送走了急匆匆告辞的朱邪赤心,郑畋等人心思重重的接连走了进来。
“大王,怎样?那胡儿可愿去淮南”?韦康抢先问到。
“哎,不知,或许吧。崔郸怎么就死了呢?真是”。陈权有些颓然的回应着,崔郸死的太不是时候了,如其还活着,有裴休在扬州帮衬尽可再等等,虽是南下之策已定,但不该这么快的。武宁镇方走向正轨,一切还未准备妥当。最重要是粮草不足,今年生了太多乱事,加上之前彭城之变时官仓又被焚了一些,还有取悦百姓所用,如今武宁镇粮草根本无法支撑一场庞大的战事。
“恩,大王,暂不需忧,郑光是不会让大王兴兵的,就是裴休不也只是恳请大王固守楚州,不要与淮南勾连吗?他们怕啊,怕大王吞下淮南,或是淮南夺取武宁。所以,当下淮南事还不需我等操劳。只是,大王,您这王号可能又要去了呢。我以为,您该即刻上书朝廷请战,加上裴休的奏书,大概会逼朝廷许个郡王安抚。如此正好,只要朝廷暂时承认大王之名,那么至少南下之时要顺畅些”。
“还有,大王该亲书于寇奉,请他即刻称楚王,如其称王,大王可臣之。楚州只做借用,如其不允,刀兵相加又有何惧”?郑畋见众人有些黯然,忙出言宽慰,于他看来,突发的状况确实算不上好,可既有后路在,倒也不用如此忧心忡忡。
“恩,好吧,汉藩,你这中书侍郎替我,哎,罢了,我亲书与寇奉,郑光处也需知会,恩,韦证那人令平你熟些,也书信一封吧,我自也会与他论论亲的。还有早时言说让刘翦赴京,就现在呢”。
刘翦对于让他离开武宁并不意味,杜方的地位太高了,楚州交予他便是明证,那可是武宁权力中枢都清楚的生途。
锦衣卫,现下还是很弱小,不过刘翦清楚这会变成怎样一个怪兽,虽是不像后世大明那般可不必经一般司法机构自行执法,但仅监视百官一项已是令人咋舌的职能了。更何况为了分润现由五军都督府承担的禁卫工作,陈权又许锦衣卫入司参与护卫监视,据闻陈权还有意另设缉事司再行牵制。
一人统兵于外,一人执掌情报,勿论是谁都不可能任由之。
只是进奏院,这是个会丢了性命的职司。
作为地方藩镇派驻京城的办事机构,藩镇与朝廷的交接全凭进奏官打理,藩镇彼此间的勾连也多是由此而生,这个职位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大唐藩镇多有不轨,一旦生事时,那么进奏官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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