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您还是保重吧,逝者已矣,思之哀之却不得之,您便在徐州好生休养,城里的医者我已俱寻了来,也是遣人去外州再寻。呵呵,倒是托您的福,我如今的名声可算不上好,平日是总能遇到几个强项之人,只听闻是替李相效命,那些人才愿来我这鬼窟的”。陈权挤了些笑意自嘲到,他现在的名声确是恶劣,之前韦康劝他自污,于是这些时日很是做了些荒唐事。原本便因杀戮过重引了百姓惶恐,而今更有些不堪了。
“你呀,这一路上那王正安倒是个伶俐的,每行一处必要将武宁之事探报于我,经了淮南这世事也渐清楚,入武宁后便又缓行细细探问一番,啧啧,我才知道你竟是做的如此粗陋,这般说吧,如果这天下人能少生一分私念,你早就该死了的。至于武宁定后,这手段更是难称为能了,哎,我都不知你是否果真是命好,才能活至今日的”。李德裕说起时事来了精神,抹去了老泪恨铁不成钢的轻声斥责了起来。
“您说,您说,您也知我只一匹夫尔,嘿嘿,能得您教诲实是大幸”。陈权谄媚的笑成了一朵花,凑了过来只当不见李德裕的白眼,殷勤的跪坐于下替其按起了腿。
“呵呵,前时之事已生,言之无用,先说后事。你可是觉得朝廷征讨魏博,武宁就能超脱世外了?如我是你,如今该要整军备战了,我敢与你做赌,至多两月,朝廷必会弃魏博来伐武宁”。
李德裕的话惊的陈权恍惚间手指猛的紧了一下,头上传来的一声痛呼方才让他转醒,忙赔了不是复又追问起来,他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才会派兵去魏博搅乱时局,可怎也想不通为何李德裕会有弃魏博之断?要知道八镇共讨,不管能否成事这都是大唐数十年未有的大动作了,再怎样也不该如同儿戏般说停便停,且不提这海量的钱粮消耗,便是如此朝廷颜面又将何存?
“你不懂朝局,不懂天子,更不懂这满朝公卿”。李德裕揉了揉大腿没好气的解释起来。
“天子,当今天子,恩,精于听断,精勤治道,又是聪慧的。虽其贬了我去崖州,可不得不说当今天子却有圣明之观。但是这时日却是不对的。天子得位奇巧,大唐二百三十一年了,敬宗崩后子嗣甚幼,其弟文宗立,然文宗子嗣尽夭,后又欲以敬宗子为嗣,但文宗崩后仇士良扶立其弟武宗,啧啧,这皇位交替虽是藩王入替但总还是穆宗诸子,且文宗本就无子,兄死弟及也算妥切,可今天子呢?武宗尚有五子的,便是年幼不能为君也还有敬宗子在世。而今天子呢?今天子才是真正的藩王入继啊,这般的情景也算是大唐头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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