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大唐被赐姓的可有哪个得善终的”?陈权惆怅的问到,喜悦也被这烦心事遮蔽的所剩无几。
“恩,胡儿倒是有几个,汉人嘛,好像只有个夷国公李子和,度之啊,忍忍吧,等稳定了武宁寻机复姓也非不能,但是眼下可是不能生事的,那使者执意随我等过府,未尝不有探究之意。还是小心为妙”。韦康好言相劝着,对他来说武宁之主姓什么不重要,如何得到利益才是关键,自己无奈下搭上的这条小船如今已成巨舟,未来会驶往何处?长安吗?而那时凌烟阁之首才是自己的野望。
“大兄,这天子恩赐按例还是该要谦辞一番吧?你也遣人去接李相一家了,怎也要等李家娘子入府后才更姓的,莫要误了大事呢”。杜方突然插上了一言,而这让韦康尽去笑意,眯着眼睛冷冷的盯了过来。
“正是,正是,亏得原象提醒,就这般了,令平以为呢”?陈权恍然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唐律言同姓为婚徒两年这律条了,虽说民间犯律者屡见不鲜,但他如今也算是为世人所瞩,怎也不敢在此事上弄险。瞟看过去正见韦康脸色不善的同杜方对视着,心思一转便已了然,也是生了些不快,于是冷着语气问到。
“咳,咳,原象却是比我考虑周到,如此正好。哎,朝廷令出兵讨伐魏博,可要为之”?韦康忙换了脸色陪起了笑,遗憾的长叹一声转了话题。
“再说吧,且看其他藩镇如何,我是不愿重起战端了,安定地方才是首要之事。等宪义接收了那两县,再夺回下邳,这武宁之事也就了了”。
“下邳,明日领军再去,如其降伏便少生杀孽,若其不降,呵呵,我这朝廷钦命的节镇讨伐叛逆何事不能为”?
彭城这一夜甚是喜庆,百姓之前忐忑难安唯恐兵事祸及自身,随着陈权得了朝廷任命顾虑也是尽消,不由又因这冒牌的徐州子弟欢喜起来,陈权是为徐州儿郎,于情于理都该更加照拂乡邻。而且似乎自刘知己后徐州百年来再无显于世者,由此更是添了些得意。
也不少人搜肠刮肚盘算着自家可曾与这节度使有亲,而那有心的为求攀附也动了些其他念头。
第二日一早郑光一行来了,陈权本要亲自领军去下邳,而今也只能唤了杜方代为。
“陈,李度之,你为何要行叛逆之事”?宴席之上郑光醉醺醺的突然发问。陪坐一旁的马举,鲁滔,何全卿都放了酒杯等着陈权如何作答,只韦康不以为意的照旧吃喝着。
“恩,实言不可说,说了尔等也不会信。虚言之则因仇家,因国舅”。陈权轻笑着又给郑光斟满了酒,方才缓缓说到。
“我杀仇家四子,是为私仇,此乃死罪。然天子不弃未罪于我,许我官职为用,我惟有仰答圣恩,下明臣节。可滕县郑氏,仗皇亲之尊罔杀军中士卒,银枪都为天子钦命所建,军中儿郎亦为天子亲军,如何容人欺凌?哎,一怒之下剿灭了郑氏,敢问国舅,你可会放过我”?
“哼,你也说这是虚言了,实言怎不能说”?郑光闻言醉意尽去,神策军的马举在旁怎能容陈权把这脏水泼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天子会不会因此生了芥蒂。
“实言,哈哈,实言则因自身,我本不该在这的,可如今却是来了,这世间种种自也逃不过”。
“哎,国舅,你我莫要言语争雄了,如今天子命我节镇武宁,又是赐予国姓,此何等厚赏。郇王房的李林甫是之奸佞,我却不然。常与人言,我非叛逆,早时不是,如今也不是。而今武宁镇当为大唐忠藩扼江淮之要,帐下十万之兵亦凭天子所指”。
马举看着陈权意气风发的谈笑着,心中妒意更盛,这人看着是平凡至极,虽是高大健硕也不算丑陋。但怎也未见多少出众之处,怎么就能成了一方节镇呢?果真是命吗?
送走了心事重重的郑光,马举留了下来,他虽不情愿也不敢怠慢马元贽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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