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我随郑使君同去,裴坦裴使君我亦是认得,其与先考也有些旧交”。刘邺站了出来,很是令人意外的主动请缨。
对刘邺陈权的看法有些复杂,泗阳县令王伸的死定与这人有关,或就是刘邺亲为,就像郑助说的,近几月来那很是不堪的王伸安分了,想来这与其有些关联。
两人是友朋吗?至少王伸该是很信任刘邺吧?可王伸已经死了。
这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如同自己一般。陈权本就多疑,招募刘邺更多也是好奇之下的随意为之,如今刘邺想要离开陈权不免犹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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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说裴坦必死,何意?他若死我要如何安定楚州人心”?陈权示意着刘邺随他走去船尾私话,迟疑了一会方才问到。
“回长史,裴坦士子,亦是赤子,其人甚是好名,故而他为全其名必在献出楚州后自戕以示天下。而安楚州也是不难,斩郑助便是”。刘邺盯着陈权沉静的答复着,眼都未眨,而此言则让陈权心下一惊,这刘邺实在阴毒了些。郑助,裴坦都于其有旧,怎会如此狠心?这人还可用吗?或是如今便宰了?
想到这陈权的手不由得握住了腰间的长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陈权是个自私的,颇有些宁我负人,毋人负我之念。如今陈权起了杀心,这般奸险之人可害友更会害主。
“陈长史,王伸是我杀的”。刘邺似对陈权几欲迸发的杀意无有所动,又是平静的说到。
”先考曾为李文饶李相幕僚,当今天子继位后刘家也就遭了难。我二十六了,大概今生入仕无望,只能以文为生。几月前我曾于滕县交游,那时见过长史的,长史当街斩杀郑氏恶奴时我就于人群中观望,其日以为您是必死的,意兴索然便自南下泗州,后因王伸所迫为其理事。而后竟是听闻您入主了徐州,也就生了投效之意。至于王伸,其人禽兽尔,如何不能杀之“?
”裴坦与刘氏有旧,郑助亦是如此,然这世上有得必有失,我小人尔,家中尚有娇妻弱子,于我而论,可为父母妻儿舍命,可为君上尽忠,余下皆可勿论。大唐弃我刘氏如敝履,我又何苦自贱“?
”长史如要杀我,请容我整理一番再行上路呢“。说完刘邺开始仔细得整理起身上得旧衣,又是扶正了璞头,理顺了长须,方才转身背手而立。
“我要楚州,楚州得,你可活,你求功名,徐州事了后我委你为判官,如不愿你也可领濠州刺史。如楚州不能得,你还是自逃了吧,逃得远些,莫让我杀你”。陈权的刀终还是未抽出来。
“谢长史,楚州我必会取来,亦不会叫长史难为,后事我自会打理妥当,我不愿为刺史,判官甚好”。刘邺转过身来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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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回来了”。武援懒散的声音响起,武乐娘忙消了愁容起身迎了出去,一把攥住了武援的手腕,攥得紧紧的,生怕这幼弟会不见了。
“你,你可还敢回来?这祸事大了,你”。武乐娘哽咽着说不下去,不停的抽打的武援的后背,可也未用力。
“阿姐,我知道错了,方才想过了,你不是要带我去节府吗?我随你去呢,这事瞒不住的,我去求韦郎君和杜家大郎,看在陈,陈长史的面子上他们必不至苛责,大不了便买个贱民替罪就是了,且方才我去见了几位世家子弟,他们说是要随我等一同过府,替我求情,想来也会有些用的”。武援挣脱了姐姐的手掌,有些埋怨的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挤出了些笑容轻声宽慰着。
“这,可行”?武乐娘支吾着不知所措,这弟弟似乎突然长大了,也有了主意,至少有了些担当,欣慰之余更是忐忑,果真能如愿吗?
“可行,也只有这般了,他们怎也不会杀我的,陈长史不在谁敢处置我?况且武韦两家交好,韦郎君也会替我周旋一番的”。武援忙进言到。
“恩,也罢,那我们现在就去”。
“恩”。
——
“
①杜佑所编《通典兵十三卷中对唐朝水军战舰有详尽的介绍。
水战之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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