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十年前的大蝗让这百姓多是逃了,再加上内黄紫草最良,所以,内黄确是难了些”。何全皞忙把近来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紫草是魏州贡品,如今天下各州县多是深受贡品之害,便是魏博也是如此,只要还认大唐天子,那这贡品再是不愿也要缴纳。
而内黄就是如此,紫草要每年上贡,但是从文宗开成年起这水灾,旱灾,蝗灾接二连三的作孽,再偶来两次大霜大雹,紫草如何够用。所以渐渐的逃户也就越来越多,没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唉,罢了,我知道了。就是这坟?整理一番吧“。何弘敬沉默了一会无奈的说到。
——
风越来越大,天也阴了下来,鲁滔背着长弓趴在山坡上。他有些奇怪,为什么魏博军马戒备如此疏漏,难道不怕刺客?还是说有别的企图?
正琢磨着鲁滔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草丛中有了动静,一群黑衣蒙面的男子矮着身子跑了出来。
——
’阿爷,就是这里了,我安排的人在这,都是军中忠武之士,携弓,箭无矢。可要让其行事”?何全皞指使了军士修缮坟茔,又看天色越发差了,想来大雨将至,忙凑了过来请示。
‘呵呵,你安排,勿需说与我的“。何弘敬偏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似笑非笑的回应到。
——
这是什么情况?黑衣人如同是隐身了一般,魏博的军士并无所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了过去。
鲁滔看了眼身上的黑衣,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下去。
——
”唉,太粗疏了些“。何弘敬捡起一只落在前面的长箭,果是无矢的,于是推开了持盾的亲卫长吁一口气,拉过何全皞的手臂似在埋怨,可话里的暖意却跃然于表。
”呵呵,是呢,这本该安排在城里的,但不忍坏了儿郎性命,故而便在此了,反正也就是做戏,稍后会叫侍卫驱了他们去内黄城,这人证也就有了,不过倒是要叫阿爷假作中创才是呢“。何全皞见父亲难得露出慈爱之色,忙陪着笑说了自己的计划。
——
鲁滔也明白了这是在做戏。原因并不难猜,这魏博镇果然还是如同过往一般有异心的。唉,只是自己这几个月算是白熬了。
如今何弘敬已在百步内,还要不要射一箭呢?
眼见越发近来,也没时间再想,鲁滔便张开了弓。
”咻“
——
正说笑着的何全皞突然看见父亲的颈部插上了一只箭,直射了个对穿。
——
该死,风太大,射偏了。鲁滔是对着何弘敬胸口处射的,可却万万想不到会生了这等变故。
祸事了,快逃。
——
看着何弘敬捂着脖子倒下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剧本不是这样的。
“阿爷”。何全皞惊叫了起来,一个大步上前跪伏在地上托住了何弘敬倒下的身躯。何弘敬嘴里支吾着却也说不出话来。眼神中满是惊诧和怨毒。
完了,何全皞知道自己完了,父亲肯定以为这是自己干的,但他真的没打算弑父的,哪怕他清楚父亲一直提防自己,可只要不生大错这魏博的继承人身份就不会动摇。
可如今该要如何?
何全皞避开了父亲的眼睛,一把就把箭拔了出来,何弘敬被堵住的惨叫声也终是响了。
——
“何全皞,你”。一个亲卫的呼喊打破了诡异的沉寂。
“阿爷遇害,我当为魏博之主,尔等还不随我追讨贼人“?何全皞站起身背部直挺着,再也不见往日的佝偻。
”附我者,我之兄弟手足,逆我者,仇寇尔,我当族诛之“。
——
何全绰捂着嘴垂下了头不敢抬眼,可牙齿都将咬碎。他是何弘敬的四子,昨日得了密信从贝州连夜赶了回来,今日又扮作了小卒随行,他认为自己父亲实在有些糊涂了,大兄历来忠孝怎会行那逆事,可如今的场面让他心凉了。
唐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