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时昭义之乱平复,河北三镇,特别是紧邻的魏博便失去了防范的屏障,这已是为何当初何弘敬敷衍行事和如今警惕的根源。
所以薛元赏很是怀疑魏博会出兵吗?如果魏博不动自己该要如何?领军出镇会否让何弘敬寻机夺了昭义?
朝廷的旨意只是百来个字,可一旦这具体施为出了差错,那么怕是要赔上千万条人命的,而毫无疑问自己,甚至整个薛氏的头颅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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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果是让我出兵了呢,啧啧,好算计啊”!何弘敬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圣旨,看了两遍便丢在了一旁。
“阿爷,那,那我等不动”?何全皞瞟了几眼圣旨,皱着眉低声问到。
“自是要动上一番的,明日随我去内黄,我要祭奠故人。对了,你叫二郎领军逼压兖海为国锄奸,那高丽奴倒是得了便宜,就看他的手段了”。
“还有,近来定要盯紧了昭义,莫要让朝廷行那暗度陈仓之举。陈权的使者也遣回去吧,我要亲书与他,恩,叫五郎送使者同去徐州”。何弘敬攥了攥拳狠狠的敲在桌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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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终于等到了旨意,节制四镇之兵这是何等之荣耀,一时间郑光觉得自己竟有些飘飘欲仙之意。
可只片刻他就意识到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四镇果能齐至?
天平镇并不弱,兵马也过两万,可自是不能全部离镇的,毕竟周边虎狼众多大概要留下半数看守。那这征讨便要指望着其他各镇了,淮南倒还好说,起码如今还是安顺,但那魏博,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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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信命人,不,你亲去长安交与天子,速去”。
郑汉璋被父亲这喜忧不定弄得有些糊涂,茫然的接过了信忍不住开口说到:“阿爷,我还领着军马呢,这离不开啊,寻几个亲信便是了”
“糊涂,此等大事怎能假手于人?况且整军也要时日。而今便是要你亲去,唉,此番却有些麻烦了,我只忧魏博何弘敬不肯前来,如他不来,那么昭义怎敢妄动。故而我意请天子许公主于何氏以作笼络,你说这番事宜如何能令旁人言说”?郑光满面愁容,托着下巴叹息着,方才得旨的兴奋早就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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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之,如今宿州,濠州已是不堪攻伐,你这还等什么?尽取了便是,运河不堵朝廷便无顾忌,莫要误了大事啊”!韦康拉着近来越发投缘的武隽来寻陈权,眼看武宁便要得手了可陈权命齐悦,杜方只是游走,这岂不是贻误战机。
“呵呵,阿叔,令平,且勿急,我自是知晓运河之重,可现今却是等些机缘,再等几日,如是机缘不至便取了两州。想来朝廷旨意也该至各藩了,我命刘翦打探了,一旦得了消息我会亲取泗州,把田牟彻底逐出武宁”。
陈权说的轻松,然心中却是无底,唇亡齿寒这话早就有之,何弘敬应该知道的吧?
“唉,罢了,你是徐州之主,自做决断便是了,还有方才得报沛县令为人所刺,是一僧人为之,这几日徐州不稳,百姓亦有些怨言。你也知徐州本就是佛门盛地,百姓多是信佛的,此番却是有些仓促了呢”。韦康见规劝无用也就不再言说,却又提起了另一件麻烦事。徐州禁佛尚不到十日,这已有几人遇刺了,如今陈权倒是谨慎的不出府,可韦康忙于统计所征缴田亩财货是每日都要于外奔波的,昨日也是遇了些凶险,虽只虚惊一场然这般下去自不是办法,人心惶惶不等朝廷征讨便要败了的。
“哼,杀,抓一个杀一个,我何尝灭佛了?那些个僧道不都是放良许之田亩了,况且各县皆是留存庙宇为用,百姓若是供奉自去便是了。真是不知所谓”。陈权也有些挠头,他以为夺了佛产分于百姓便能收其心,可却未料这信奉者总有些意坚之人,且还不少。
“大郎,却是不能杀了,这几日已是杀的不少了,但你能杀尽了徐州乡老吗?唉,倒是要想想其他办法的”。武隽忙出言阻止,现在兵事将至,如依他不妨退上一退,等熬过这段时间再行决断,可陈权于此却是异常固执。
“罢了,明日我再去石佛寺,该要好好言说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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