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沉稳一些,听我说,稍后我会召了众人议事,有些话只能现在说与你。我会让宪义把人马都交予你,他我另有安排。银枪都是立身之本,你定要好好统领”。
“还有,阿叔我尚有大用,倒不会在彭城驻留,你莫忧心”。陈权的话让杜方不由想起了父亲来寻自己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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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唉,陈郎君处你日后定要万分恭敬,还有以后人前不可以兄称之,人后却一定要称其为兄”。看着自己的儿子喜的猴一样的上蹿下跳,杜平无奈的长叹一声,他这儿子实在粗糙了些。也不知这般模样会不会生了祸端。
“为何?大兄不许叫了吗?”杜方听言一愣,倒也安静了下来,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呀,陈郎君现今定了彭城,徐州入毂也只在朝夕,这以后最少也是个刺史。如若真能夺了武宁并能守住,啧啧,按例许还能得个郡王的。你这怎还能如前时一般?故而以后你只消私下称呼便是,这既不生分又不至没了分寸。有些规矩也该立了”。
“现今陈郎君帐下无人,或许还要用我,但定不会让你我父子一处的,你也莫生不忿,如此这般才是对我杜家好的”。
父亲的话让杜方有些无趣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现在竟觉得当时在沩山的逍遥才是人间乐事,现今自己得了官身,而且这眼看又要再进一步了,可这人却不自在了。
杜方并不傻,他明白父亲话中的深意,就是因为明白才会有些消沉起来。唉,或许终有一日大兄会和自己断了兄弟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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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隽翘了二郎腿逍遥的喝着茶,哪有半点惊神之色,而独子武援正跪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如同雕刻上去的一般。
“阿爷,我便是不服,那陈权如不是借了阿爷之势怎能成事?现今他耀武扬威强送阿爷回来已是背恩忘义,更有那传出去的韦李两家是为何意?难不成阿姐要做妾不成?陈权辱我武氏太甚“。武援梗着脖子叫嚷着,而武隽身侧站立的一个年轻小娘也闻言垂下了头。
”你懂个什么?哼,成事者最忌为世情所扰。啧啧,他如放心的让我操持我倒会不屑其人的。至于亲事,二娘本就庶女,武家现也算不得高门大户,有何委屈的?更何况那京兆韦氏都不以为意我武氏又何必不忿于此“。
”陈度之性强厉而多疑,日后你给我亲近些,莫要生了祸端,如是那时我也难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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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彭城是个不眠之夜,上月飘过的丧旛又挂了起来,整个城市如入了冬,银装素裹伴着满城啼哭,这一夜格外的凄冷。
节度使府换了主人,陈权住了进来,他本还有些犹豫,如此仓促的进府会否操之过急,不过韦康劝他最好光明正大的入驻,现在于彭城必要有个交待让百姓心安,谦让推脱反而不利行事。
而现在陈权便在那个自己曾来拜见李廓和田牟的屋内同众人议事。
“彭城已定,可这后事还是繁杂。所以此番还需仔细斟酌才是”。
“宪义,整顿各都溃军之事便交与你了,门枪都的人马既投了过来,你也先领着。原象和文宣分领银枪都去把其余几县夺了,滕县已在手,只剩沛县,丰县和萧县。这三县没多少兵马,倒是不难夺。切记少造杀戮”。
“此番要议三事,其一是今日之事要如何报与朝廷?二是谋划夺取整个武宁,其三便是怎样守住这基业了”。陈权靠坐在椅上,目光在众人身上逐次瞟了一番,众人神色各异,有齐悦那般兴奋的,有武隽那样淡然的,曹全晟神色复杂也不知想什么,杨定希还是一贯的麻木,杜平父子倒是显得有些拘谨,韦康则是跃跃欲试。这就是能用的人了,陈权很是发愁,就这么几人,便是夺了武宁也无官治理,可人哪里去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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