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我愿束手,只望您能言而有信不罪我徐州儿郎“。田牟一把丢下了手中砍杀的已经残破的长刀,在身旁亲卫疲惫的眼神中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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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世家的工作完成的相当不错,黑林都的无赖真的就只是些无赖,甚至都未怎么交手,只是砍杀了几个领头的便吓的屁滚尿流。这彭城的西门得了手,现在只等论功行赏。不过这些个无赖要如何处置?大多獐头鼠目的看着便惹人生厌,就算是为奴也是不愿要的,所以,反正是些没背景无赖子,或许都宰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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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马都的军头做了做坏的选择,他不该去找方戡的,因为银刀都的军士并未攻击城门,而是一步步的跟着挟马都的身后追击了起来。
”少将军,有陌刀,银刀都有陌刀“。先来报信的军士气喘吁吁的喊道。
”陌刀?在哪“?方戡有些傻了,他刚也想去把戏马台下的人马招来,反正那些个银刀都俱是新卒,不中用的,可这如何又出来了陌刀?出自将门的方戡当然明白陌刀代表着什么。他如何不惊?
”姜指挥遣我先来告知少将军,陌刀势大,难做抵抗,姜指挥不欲白耗了儿郎性命,故也领军稍后便至,等着少将军谋划调遣“。那报信的人忙解释道,眼睛不停的偷瞟着,这位少将军脾气可不大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发怒宰了自己,想到这悄悄的踢了一下胯下战马,稍稍后退了几步。
方戡有些无语,自己这也被阻挡,那该死的姓姜的猪狗还要引来强敌,这是何其之蠢,
”快,撤回来,马上撤回来,过泗水堵了这桥,拦住定国山的人马“。方戡略作思索马上令。
银刀都接到旗号迅速回撤,齐悦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叫不多的骑兵立刻跟上缠住退敌,他这有近四千人,便是用人命去堆,也要堆出个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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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佑是幽州人,会昌元年幽州兵乱之时领了一些人逃了出来,十年了,因其勇猛加之当日来徐州投奔之时还是带了一些随从,所以方昇也是给了一个营指挥的职位,不过对他来说在徐州和在幽州没什么差别,这挟马都的下一任都头一定是方戡,和他这个外乡人是没什么关系的。这营指挥大概也就是尽头了,所以,好好活着便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谁是上官又有何区别。
姜元佑很快就发现自己好像做了错事,银刀都追来了,虽然陌刀队是为步卒,身后那百名骑兵又只是顾着整军,倒也追的不急,可自己这要是领了人马过去岂不是会被定国山夹击?
陌刀的出现不仅仅带来的是恐惧,更多是对未来的怀疑。胡庆方既然藏了这样的手笔,那么今日这事还会有胜算吗?如果败了,或许徐州土人能保了一命,但自己这些个外乡人会不会被拎出来做了儆猴之鸡?
或许应该想个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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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马,把这些该死的马挡住”。方昇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半天的厮杀汗水瞬间凝固,他亲眼看见吃疼的马儿互现碰撞下身侧的罐子被撞碎,里面的油燃起了火线,这火便烧得更旺了。
现在冲击拔山都已是无用,弩车挡住了退路,便是下马搬运也要片刻,可这些火马眨眼便至。
“陈权,你不得好死”。方昇眼中的火光放大,冲进来了,罐子一个个的被撞碎,拥挤的如蚂蚁窝一般的空间内谁都避不开这火。
“冲出去,冲出去”。方昇拼命的往后挤,周围的人也都是如此,此时谁还顾得了哪位是将军,身边的亲卫还算尽职的帮方昇拦住了几个哭嚎着涌过来士兵,一刀刀猛地砍下却是对着自己的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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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此间事了,还需你去盯着陈权和方昇,也不知此二人现今如何了”。田牟草草的缠了下伤口,胡庆方颓然的跪在面前,银刀都的士卒也都丢了兵器,忐忑不安的聚在一起复杂的看着那位跪下的将军。
几十年了,银刀都何曾跪过人的?
“大使,不知此处要如何处置”?李见却未听命离去,而是上前一步并肩站到了田牟身侧,强忍着心中的快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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