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您,您没事的,您前两天才说过的,都是一点小伤的,您没事,一定没事的。“陈权有些语塞。
”您等一等,我马上带您找郎中,这就去找郎中。“说着陈权又要抱起老道,却被老道一把死死的按住。
“大郎,莫费心了,老道自知其事,大郎勿做小儿女态,咳,咳”。老道的手紧紧的攥着陈权。
“你且听我言语,你我虽萍水相逢,可老道见你却颇觉投缘,故相互通告了名姓。既有缘起,便终有聚散。今日之祸端因我而起,累了大郎也一并遭了此难,然终幸是保住了大郎的命。”
“道长,您别说话了,我们去找郎中,真的只是小伤。”不知何时陈权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呵呵,本答应了为你奔走户籍,现今也只能作罢,大郎莫怪老道无信。”
老道伸手拦住了陈权:“大郎莫说,听清,记仔细了。此处非久留之地,老道的度牒藏在了神像腹中,里面还有些钱你自取来。莫停留,向南走,去潭州府宁乡找同庆寺的灵佑大和尚,老道与其有旧,他自会省的如何去做。”
“如是一路遇上查验,便拿老道度牒,说你是我的门人南下理事。今天子崇道,各地也不会恶了道门。
”此外老道还有一事相求。”陈权此时早已悲不自已,忙连连应声;“道长请说,我定会照办。“
“大郎,若你日后有力,烦请替老道重建此庙,记住了,这庙的土地不是土地,是天宝年的张巡。”
“”好的,我应下了,道长我都应下了。“
”天亮了吗?”
“亮了“。
远远的,一抹朝阳像一个斑斓的泡沫被大地吐了出来。
陈权揽着老道,感受这苍老躯壳渐渐的凉了,身后的小庙还在放肆的烧着,一阵风起,一片半焦的窗纸被吹来缓缓落下,几成灰状的纸上还能浅显的辨认出两行字迹。
陈权喃喃的看着已经死去的老道:“这便是你说毁了的书吧。”
“吾此苟生耳,何适之谓”④。字迹如是。
①陈夷行,字周道。
②仇士良,唐权宦。
③仇从广,仇士良子。
④取自唐代传奇《枕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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