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秦帝从沉睡中醒来,起身揉了下眼,顿觉神清气爽。
说来也奇怪,昨天晚上让宫女点了熏香之后,他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伸开手臂,让身后的宫女给自己披上衣服,整理好衣袍,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早朝时分。
……
秦帝端坐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一群臣子在那里吵个不停,不由得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兵部尚书这些天最是得意,秦魏边境增兵,受益最大的便是兵部他甚至从户部那个扣扣搜搜的老头那里弄来了五万两银子……
至于那个一直臭着脸的老头,就是户部尚书钱增益了。钱大人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不是贬义,而是说他对户部管着的那点银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当年白荃在魏国北境引来数万人口,又要兵马粮草,又要钱财筑城,使得朝廷国库吃紧,这位亲自带头,每日只吃素菜,不见一点荤腥,一时传为美谈。
若不是白荃在魏国连下大城数座,恐怕钱曾怡要冲上白府问罪了。
他如今臭着脸的原因,是因为工部尚书又来要银子了。
作为这个朝堂里最为要钱的两个部门,工部和兵部简直是户部最不想见到的人。这俩地方要银子要的最紧,也是最为需要银子的。话虽如此,但是这些人来要银子的时候,简直是在户部官员的心头上割肉……
所以钱增益脸色才会如此难看。
上次拨给兵部的五万两就已经让他足够心疼了,这工部尚书开口便又是五万两,真当他户部的银子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不成?
心里一番拿捏,钱增益这就要开口否决。
“工部……”
话刚刚说出口,他就听见上面传来一个声音:
“工部所言甚是,水患要治,否则恐生民变。”
这是秦帝开的口。他此刻右手托着脑袋,胳膊肘搁在龙椅的扶手上,一副头疼模样。
钱增益刚刚说出口的话立刻拐了个弯,变成了:“李尚书所言极是,工部此银,乃是必要之物,不可不给。”
秦帝都已经开口了,他再一口咬定不给,说不定就要把秦帝惹恼了!
“只是……”这老头儿话锋一转,随即道:“只是这些日子里户部已经拨银十万两,属实没有余银了。”
说着,他环视其余几部官员一圈:“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此言一出,其余四部官员都是在心里大呼失策,只恨自己没有工部尚书那般脸皮厚度。
六部里哪个不是吃钱的无底洞?吏部刑部还算好过,毕竟无论是查案还是选拔官员,都不要太多银子。但是礼部就不一样了,礼部主管宴饮祭祀之事,每一种都是耗资不菲。而且如今秦魏关系暧昧,万一真的兵戈相向,输赢礼部都要出面劳军……
如此算下来,礼部是亏大发了!
这么一想,其余几部的官员看向礼部的表情就很是古怪了。
见此事一定,有些头疼的秦帝才不想管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伸手一挥:“既然无事,退朝!”
……
片刻之后,被秦帝单独叫到御书房的楚某臣走了进来,行礼之后,站在了一边。
他是重臣,重臣见帝,不跪也是正常。
“陛下找臣来,是为了何事?”见秦帝半天不说话,楚某臣终于是开口问道。
“咳……咳咳……”咳嗽两声,秦帝突然缓过神来,“朕近日里心神不宁啊!”
“陛下龙体有恙,还需静养才是。”楚某臣是天策府的府主没错,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也不假,但是他也不会给人看病,因此只能是安慰道。
“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秦帝右手轻轻握拳,放在嘴边咳嗽几下:“算起来,廉清虚也该回来了,他人呢?”
说起这个,楚某臣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来一丝疑惑之色:“难道陛下没有让太医院的其他太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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