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银子?”
秦括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张银票,有些难以置信。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蔡家居然真的会掏出这五千两银子甚至没有跟他讨价还价。
仿佛就像是不足挂齿一般,轻描淡写地便将这银子丢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打发走秦括这个烫手山芋。
“是真的。”沈宽看着秦括手里的银票,眼睛里都是银锭的形状,“蔡家那大掌柜送来的,说只要在蔡记钱庄里就可以取走这五千两,绝对不拖欠。”
是真是假只有蔡家自己清楚,但是以蔡家的名声,想必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根据秦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世家大族各个都将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异常重视所谓“清流”之名,根本不屑于说假话。
俗称打肿脸充胖子。
将银票收起来,秦括决定下次见到宋若玉时将此事转告给他,顺便让他验证一下此事真伪。
至于现在……
“殿下今日怎么没有去太学?”沈宽看着秦括,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去去去!”秦括烦躁地摆摆手,一脸无奈道。
他一点都不想去太学那鬼地方,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他又不得不去。
身不由己。
……
醉风楼的地下。
穿着黑色衣服的天策府暗卫行走在甬道之中,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在他手里端着的,是一个餐盘,上面摆着不怎么丰盛但是足以果腹的食物:一碗白米饭,一盘青菜。
暗卫走进尽头的一间牢房前,轻轻地将牢门推开,把盘子放到了地上,取走了另一个餐盘。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沉默得如同一尊石像。
一直等到那个暗卫离开,被锁链锁在床上的关允西才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铁镣,费力地端起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被关在这里已经好久了。这个地方不见天日,就连他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进来送饭,但是这个时间并不固定至少关允西是这么认为的。
简直是一种折磨。
轻轻地捡起一块小石头,关允西费力地在墙上刻下一道划痕,以此来记下时间。
吃着嘴里难以下咽的饭菜,关允西长叹一声,心里一片死灰。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姬敬儒将他出卖给了风媒,这让他被宋若玉抓到了这个鬼地方。他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死无非是天策府看上了他淮阳王亲卫的身份,还想从他嘴里掏出来点东西。
只是……
自己真的还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吗?
……
御书房外,头皮锃亮的西域和尚度言站在远处,手里的念珠不断地转动。
虽然他脸上平静犹如慈悲之人,但是他一直出汗的脑门却是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他将要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帝。
那是统御着数百万人的一国之君,整个中原最有权势之人。能不能说服魏帝,就要看今日里他这张嘴了。
虽然他曾经见过不少西域小国之君,但是魏帝根本不是那些油头肥脑的小国国君能比的!
就像是乡下的土财主和一国帝王的区别。
抬起手臂,他用袖子擦了一下汗,随即低头不语。
他身上穿着的不是别物,正是所谓的“袈裟”。这种同样是自西域而来的衣服不是他从前穿的那件那件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了,显然无法展示人前。
他身上这件袈裟,乃是蔡家找来的裁缝照着他以前的衣服缝制的,用料极为讲究。自蜀地运来的绣锦经过裁缝之手,化作了如今这件袈裟。
度言抖抖肩膀,感觉一阵不适。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名贵的衣物。
那个穿着鲜艳红衣的太监走了过来,对他细声细语地说道:“陛下有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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