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括将心思放下,走到湖边,背着手往湖中央看去。
只见在湖中心的亭子里,隐隐约约有着人影绰绰,还有着乐器的声音伴随着夜风传来。
等了一会儿,秦括说道:“走吧。”
那处亭子才是众人宴饮之地,他们也是要往那边敢去。
身后,那引路的小厮连忙弯腰,打着灯笼在前方引路。
此时,在蔡府门口。
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在蔡府门口停了下来。
看到这马车,别人还没做出反应,蔡管事便已经是站了起来,面色有些激动。
在蔡管事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清瘦的人影。他手里捻着自己的胡须,面目威严地站在那里。
正是蔡次膺。
那辆马车停稳,车上的马夫抢先一步跳了下来,从身旁取出一个锦绣小墩,放到了马车车门外的地上。
“娘娘,请下车。”那个马夫开口,声音又尖又细,竟是一个阉人!
接着灯火,蔡管事才看到那个马夫的脸上面白无须,一双阴柔的眼神盯得人脊背生寒,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帝身边最为宠信的宫中主管大太监,喜宁!
一双白嫩的手掌自车中伸出,轻轻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随即,一个面相清秀的妇人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她的身上穿着锦罗绸缎织成的衣服,头上则是带着一顶装饰用的玉簪。玉簪用羊脂白玉雕成,上面还镶着数颗闪亮的珠宝,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那妇人伸出一只脚,才在那个小墩子上,轻轻地踏了下来。
“见过父亲。”她轻轻屈了下膝,行礼道。
蔡次膺受了这一礼,伸手将自己的大女儿扶起,说道:“进来吧。陛下开恩,容你出宫,今夜尽兴便是。”
蔡贵妃笑了笑,点头称是。
等这父女两人寒暄完毕,喜宁才是开口了:“娘娘与大人叙旧之事,暂且搁置一边,咱家来,还是有要紧的事情的。”
蔡贵妃点头称是,又踩着那个小墩上了马车,合上了帘子。
蔡次膺看着自己女儿上了马车,这才转向喜宁,问道:“公公还有何事?”
说着,他给自家管事使了个眼色。那蔡管事会意,连忙将早已经握到手里的一张银票塞到了喜宁的手中。整个动作悄无声息,无比娴熟,显然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银票经过蔡家这两月下了血本的宣传,已经是成为了京中众人都接受的东西了。这东西小巧而方便,显然比银子更为便捷这种便捷,指的是送礼还是收礼,人情往来,以及商行间的经济往来。
谁知道一向贪财的喜宁这次却是义正言辞地将银票塞了回去,一番推脱之下,蔡管事终究是拗不过喜宁,将银票收了回来。
喜宁伸手,悄悄指了指身后的阴暗处,小声说道:“有人看着,实在是不能拿。”
蔡次膺顺着他的手指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了几个身穿青衣的人正在远处注意着这里,心中恍然大悟。
校事官……
在大魏,校事官除去普通的军队意义之外,还有着类似于御史台那监察百官的职责。这群校事官毫无疑问是来保卫蔡贵妃的,但是谁也不能确保他们不会向魏帝检举喜宁。
结交外臣,这是大忌。
只是……蔡贵妃出来,不需要这么多人吧?蔡次膺看着那边的校事官,心里有些疑惑。那群人约莫有着二三十人,个个都是身材魁梧高大,腰间配有长刀,显然是精锐之士。
校事官里最精锐的那一部分,都是以“魏武卒”的标准选拔的,有些则是魏武卒里选拔出的身世清白之人,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士。这种常年带在魏都的精锐校事官,估计也不会有多少。
似乎是看出来了蔡次膺的疑惑,喜宁轻轻附到蔡次膺耳朵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听见这句话,蔡次膺的瞳孔猛然增大,随即立刻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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