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下马车,秦括就看到了在小院门口停着的另一辆马车,不禁心中一紧。
自己这小院人迹罕至,而且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鲜有人来找他。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是喜宁的马车。
让陈叔将马车停到一边,秦括自己先去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他进门就看见喜宁宛如一个幽魂一般站在院子里,身穿红衣一言不发,眼睛则是闭着的,仿佛是在养神。
在他身后的石凳上,坐着满面无奈而举手无措的沈宽。桌子上还摆着两杯茶,已经不冒热气了,显然是凉了很久。
听到门轴的声音响起,喜宁睁开眼睛,看向秦括,面无表情地说道:“陛下说过,不希望殿下久留烟花之地。”
秦括脸皮子抽了抽,什么都没说。
魏帝确实说过这话,秦括甚至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他进宫的那天晚上,宴席之中说的。只不过,他属实是没有将这事情记在心里,更别提放在心上了。如果不是今日喜宁提起,秦括真的想不起来这件事。
见秦括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个表示都没有,喜宁眉头皱了皱,再次开口道:“若是殿下依旧前往醉风楼,咱家可要将这事情报给陛下了。”
说着,他唯恐秦括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将自己枯瘦的手掌伸出了袍服,并拢拇指和食指,在身边轻轻的搓了搓。
见状,秦括嘴角抽了抽,转身跟刚刚跟进来的老陈说了一句什么。老陈领命,转身跑开。
不一会儿,老陈就手里握着一张银票走了过来。
“这是蔡记钱庄的银票,还请公公收好。”秦括皮笑肉不笑地将这银票放到喜宁手里,说道。
喜宁低头看了看,认出来这便是这两日在京中豪门之间甚是流行的“蔡记交子”,又被人称为银票,便收了起来,笑道:“殿下放心,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陛下自然不会注意。”
他刚刚已经看过了,这银票数值不大,区区百两而已,大抵和上次秦括给他的差不多。
秦括看着这阉人在这儿惺惺作态,心中一阵冷笑,同时也是肉疼不已。
这家伙每次来这里都要带走他白银百两,这让前世没见过大钱的他很是心疼。
按照秦括这些天的问询和调查,这个世界的白银的购买力不算多高也不算太低,大抵是一两白银相当于他前世那个时候六百五十元的购买力。换算下来就是每一次喜宁来秦括这里打秋风,都要带走相当于前世六万五千元的白银。
抛开繁杂的思绪,秦括将此事放在肚子里按下来,问道:“喜公公来此间,是有何事?”
喜宁身为魏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同样也是宫里的大主管,说白了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几个管事之一。这种位置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魏帝的意思。他来这里,肯定是魏帝派他来的。
“陛下想要陈宗瑞在太学教授学生。”喜宁见秦括问他,也是说起正事来:“听闻殿下乃是陈宗瑞弟子,特意派咱家来询问一下。”
“询问什么?”见喜宁说一半不说了,秦括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殿下可要前往太学?”喜宁笑眯眯地将话说完,问道。
“前往太学?”秦括口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对,殿下可要去太学?”喜宁说道:“陛下已经说过了,只要殿下想去,就可以去,没有人会对此多说什么。”
他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没有人能够拒绝,包括秦括。
先不提陈宗瑞那远超常人的学识,单单是从道德仁义上来讲,秦括作为陈宗瑞的弟子,就应该继续待在陈宗瑞身边。否则,不说别人,单单是他秦国之内的那些御史,就会上疏弹劾秦括“目无尊长”。
更别提他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弟弟。
“不去。”思考了一番,秦括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断,果断地拒绝道。
他一个现代人,好不容易才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境地之中厮杀出来,让他再次回去读书?
这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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