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括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独自一人前往魏宫。
沈宽自然不可能跟着他去魏国的皇宫里,即便是秦括赴宴,也是与礼不和的事情。明日传出,说不得便有一些人会借此机会攻击他。
不过寄人篱下,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闭上眼睛,秦括开始思量起今晚这场宴请的目的。
讲道理,魏国作为这个天下最强大的国家,魏帝根本不必把他一个远离政治中心的太子放在眼里。甚至于来魏都这么多日,秦括都不曾见到过魏帝。
思来想去,秦括都想不到为什么魏帝要召他入宫赴宴。
“宴无好宴啊……”秦括心里轻声嘀咕了一句,揉了揉被冷风吹得发疼的脸庞,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
下了马车,秦括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眯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宋若玉那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一边早就等候在这里的喜宁迎了上来,说道:“殿下可算是来了。”
说着,他注意到了秦括的目光,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笑道:“殿下天天往醉风楼去,想必已经认出来那是谁了。”
“宋若玉嘛……我自然认得。”秦括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注意到了,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说道:“但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
说到这里,秦括适当地停了下来,言下之意格外明显:
宋若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宋若玉都和这皇宫里的人相去甚远!
“殿下可能忘了什么。”一边,喜宁隐晦地提醒道:“宋公子也算是半个皇家人……”
听见这句话,联想到这些天里在魏都听到的传闻,秦括恍然大悟。
看来这魏都中那关于宋太后的流言,并非虚假。
于是,他向着喜宁微微拱手,笑着说道:“多谢喜公公指点。”
“殿下言重了。”闻言,喜宁轻声笑道:“殿下和咱家有缘,咱家自然不会害了殿下。”
秦括笑笑,也不说话。
虽然这话略显唐突,不过他也明白这是实情。
喜宁是魏帝贴身太监,何必给他一个流落在别国的太子面子?说是结缘,便是已经照顾他秦括的面子了。
能让喜宁提这一嘴,便是他之前塞的那些银子起了作用。
……
随着喜宁在偏殿之中等了一会儿,秦括终于是得以见到那位闻名已久的魏帝。
“此番来魏,贤侄心中可有不满?”魏帝坐在上首,好以整暇地问道。
言语之中,仿佛想和秦括拉近关系一般,甚至用上了“贤侄”这等称呼。
秦括心里苦笑一下,倒也没觉得自己飘了。
在他接收的那些记忆里,他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在会盟之时就已经和秦帝歃血为盟了,甚至互相攀关系,以兄弟相称。…
但是他也知道,魏帝这不是给他面子,而是给他背后的人面子……
魏帝这估计,是被黄家逼得有些焦头烂额了……
想到之前在黄家交谈的那些东西,秦括心里大致已经明白了什么。
“侄儿谢过陛下关心。”心思急转,秦括就这么顺坡下驴一般,口中也以侄儿自称了:“陛下忙于国事,侄儿不敢打扰。”
“既然没有芥蒂便好。”魏帝捋了下不怎么长的胡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如今秦魏结盟,秦魏自此之后便是盟友,不可心有芥蒂。”
秦括心里冷笑一下,脸上倒也不做多余表情,只是躬身谢道:“括谨遵陛下教诲。”
“罢了,你便下去吧。”魏帝挥挥手,示意秦括退下。
一边的喜宁早已等候多时,引着秦括便退了下去。
……
等到喜宁带着秦括离开,魏帝并没有立刻走出去,反而是转到了一面屏风之后。
“依太傅所看,此子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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