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括深夜回到那间小院,他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那咱家就先走了。”
屋外,喜宁往里面看了一眼,说道。
“喜公公慢走。”沈宽闷声闷气地回答道。
喜宁转身上了马车,往宫里赶去。今夜因为魏帝大宴群臣,是以宫门关的比平日里要晚上一些。
喜宁刚走,沈宽就听到了屋里传来了秦括无力的呻吟声。
“水……给我水……”
沈宽不敢怠慢,连忙端来一碗水,凑到秦括嘴边,服侍着他喝了下去。
“呼”喝了水,秦括长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殿下?”沈宽见秦括坐起,连忙给他拿来衣服披上,问道:“此番进宫,殿下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吧?”
秦魏世仇,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双方国土接壤,多年来摩擦不断。不说别的,单单是当年白荃率兵洗劫魏国北境,双方的梁子就已经不是一个结盟可以洗干净的了。
“没有……”秦括伸手接过那个碗,喝了一口水,放到桌子上,穿上鞋走到窗户前,背对着沈宽说道:“不过明天,这京城里就又要有流言传出了……”
“啊?”沈宽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好半晌,他才斟酌着问道:“殿下是又做了什么?”
“我说待在魏国比待在秦国好。”回过头来看了沈宽一眼,秦括无所谓地说道:“黄圣楠等人也在场,他们不可能不把此事宣扬出去的。”
一个没有志向只知道混吃等死的敌国太子……
用沈宽的脑袋都能想象出明日魏都人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
“殿下你为何眼神如此奇怪?”
沈宽看着秦括的眼神,总觉得自家殿下的眼神很是别扭。
就像是……就像是当初陈宗瑞看自己眼神一样!
秦括走过来,拍拍沈宽的肩膀,怜悯地说道:“这等事情,魏帝必定想办法将其传回大秦,届时父皇可能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沈大将军,可未必理解啊!”
在秦都,有一件事情众所周知,那就是沈大将军是个不怎么懂权谋一道。
虽然没人敢当面说,但是这是公认的事实。甚至连秦括那位便宜老爹,都说沈大将军是个“憨直之人”。
换句话说,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想到这里,沈宽的脸都变绿了。
他太了解自己那位父亲了。若是让他知道太子在魏国的所作所为,他不会说太子一句坏话,反而是会觉得是自己这个逆子带坏了太子殿下。
到时……
一时半会儿,沈宽居然觉得魏国也挺好的……
……
王家。
今日,王府张灯结彩,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虽然说王四维德高望重,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交际往来。相反,作为文臣之至,王四维已经不需要靠人情往来来维系关系了。…
需要和他维系关系的,是别人。
于是,王家门口处,一群官员带着仆役进进出出。有些人送了些东西就自觉地离开了,还有些人却被门口两名男子迎了进去。一时之间,竟无半点波澜起伏。
所有人对自己的定位都十分清晰,没有人想在王家门口生事。
在这群人中,还有一些人虽然衣着贫寒,但是还是被这两位男子迎了进去。
这些人虽然贫寒,不过一个个倒是都打扮的干干净净的,举止谈吐也大多从容不迫,显然不是什么市井之徒。
这些人都是京城的太学学子。
太学虽然多有达官显贵,但是还有不少的贫寒子弟。这些人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想要日后选官之时分个肥差,只能走师徒情谊这条路。
搁在秦括前世,这就相当于是“拜码头”。
显然,这京中没有比王四维更大的码头了。
王四维倒也不曾驱赶过这些人,反而是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是门口站着的这两人,将他们迎进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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