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
醉风楼里,秦括轻声哼着这几句戏文,背着手看公孙昌和徐十三在那儿摆弄那个炉子。
一旁站着的宋若风听到秦括哼唱这句戏文,不由得瞥了公孙昌两人一眼,轻声问道:“公子,这戏文可是你作的?”
虽然她知道秦括的身份,但依然是照着第一次见面那样,称呼秦括为“公子”而非“殿下”。正好秦括也不在意这些繁琐礼节,也就随着她去了。
即使宋若风不怎么离开这醉风楼,也是知道这两句已经传遍京城的戏词了,也知道这戏文里讲的包公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如今听见秦括也在哼这两句,不由得心生疑惑。
“你怎么觉得是我?”秦括奇怪地看了宋若风一眼,说道:“我这也是这几日才听见的这几首戏文……往日宫里哪儿听过这种东西……”
这话也不算假,反正他确实是这两日才听见的这戏文,之前都是知道里面几句唱词怎么唱的而已……甚至连这台词,都是宋若玉连夜找人改动得更加符合韵律,他秦括仅仅只是提供看一个创意而已……
“京中现在都在猜测是谁写的这戏文。”宋若风小声说道:“有人猜是太学学子,有人猜是周导,还有人猜是殿下……现在不仅仅是京中百姓在讨论,甚至校事官也在找那个人……哦,还有致远侯也在找那个人……”
要知道,这戏文里杜撰的包公可不仅仅只是出现在一部戏文而已,还包括了一大批的人物,比如什么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之流,甚至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不同的出身,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般人写得出来的。
这时候,最为有学识和才情的这些人就成了怀疑目标——比如说前任才子周导,比如说现任文曲星的秦括。
“你说说这群人……”秦括叹了口气,捂着脑门儿说道:“那作者明明叫佚名,我姓秦,又不姓佚,凭什么怀疑我……”
顿了顿,他又说道:“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写这些,都知道我在醉风楼醉生梦死,我凭什么写这东西吃力不讨好?怀疑我,还不如怀疑一下周导,明明他更可疑才对……”
这番话一说,宋若风立刻就不说话了,低头红着脸,手指不断地搓动着衣角。
秦括往这后院里跑,每次打的旗号都是“畅谈诗赋”。因此在外人看来,大名鼎鼎的若风姑娘早就芳心暗许了。据说近些日子里,醉风楼外那条街的几家酒楼里,喝醉撒泼的文人士子都多了不少……
一边的宋若玉看向他的眼神奇怪了好多,那意思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无视宋若玉的眼神,秦括伸手接过徐十三递过来的玻璃,迎着阳光看了几眼,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
比起之前他自己捣鼓出来的废料,这块由公孙昌接手并且改进的玻璃明显更加清澈,也更加纯净。虽然比不上秦括前世那些从工厂里生产出来的工业玻璃,但已经是足够惊艳了。
一旁,仅仅穿着一件短褂的公孙昌走了过来,说道:“我也仅仅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再精细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这样就够了。”秦括满意地说道:“能做成这样,暂时也就够用了。话说,这东西能塑形吗?”
“能,不过得有个手艺精湛的匠人,做出来模具之后就和浇铸军械没什么两样了。”公孙昌点点头,肯定道:“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还就劳烦殿下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秦括手里摩挲着那块玻璃,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挣钱嘛,不寒碜……”
……
致远侯府,一个三十多岁,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椅子上,面带怒气,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狠狠一摔。
“反了天了不成!”这女人摔了杯子,恶狠狠地说道:“编排皇家,谁给他的胆子!”
一旁,身穿锦服的小侯爷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迁怒自己。
另一边,身着常服的长须男子握着这女人的手,轻声安抚道:“消消气,消消气。”
说着,他瞪了小侯爷一眼,轻轻努了努嘴,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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