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
听到迟炳仁说出这句话,詹熊也不再多说,收起了那几张纸,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他就听到身后传来老人喑哑的声音:“如果,日后有人找上你,你小心一些……”
“谁会找上我?”詹熊耸耸肩,说道:“鼓山?”
“……”
回应詹熊的,是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寇洪从外面打开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低头附到詹熊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詹熊瞳孔猛然一缩,顾不上依然坐在床上的迟炳仁,一把推开寇洪,快步离开。
出大事了。
……
校事官衙门,一群人站在衙门前,却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远处看热闹的街头商贩行人见事情不对,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在这京城,关于校事官,有两件事情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第一件,离校事官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第二件,魏帝十分信任校事官,甚至连校事官的牌匾都是魏帝亲手书写的。
而如今,那块意义非凡的牌匾就静静地躺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好巧不巧的是,一道裂痕恰好穿过了匾上落款处的印记。
能够在这上面留下自己印章的还能有谁?只有魏帝。
那是魏帝的私印。
看着这块牌匾,黄文耀的脸色铁青,一句话都不敢说。
最前面,一个身穿暗灰色长衫的年轻人被两名校事官压着双臂按在地上,年轻的面孔上充满了惶恐之色。
刚刚正是他掷出了那块石头,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校事官的人从人群之中揪了出来。
不多时,衙门里,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年轻人快步走出。刚一露面,就有不少御史认出了他,纷纷喊道:
“詹熊,放掉迟大人!”
“混账东西!”
“你这是欺师灭祖!!!”
一时之间,毁坏牌匾的恐惧被冲的一干二净,众人都是远远地朝着他纷纷怒喝,仿佛这样就能救出迟炳仁一样。
不过这次,就没有人敢扔东西了。
詹熊听到了这些声音,却不加理会,径直走到那块四分五裂的牌匾一旁,伸手将木板一一捡起,就这么抱着走进了校事官的大门。
身后,寇洪使了个眼色,那几名校事官会意,分出两人押着那名太学的年轻人走进了衙门。
“住手!你们要把吴兄带到哪里去?”一名同样是太学的男子一步跨出,插在了那两名校事官面前。
“刷!”
谁知他迎来的不是解释,反而是一道明亮的刀光。
“让开。”其中一名校事官抽出配刀,刀尖指向这人,冷着声音道。
那人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对待,不由自主地就让开了一条路。
于是,那名砸掉了牌匾的吴姓男子,就这样被人押进了校事官府。
不久之后,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巷口。
众人扭头看去,见到一个清瘦的中年人从马车上下来,登时远处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人认了出来,纷纷议论道:“怎么蔡大人也来了……”
“这里有他太学的学子,他肯定是要来的。”
“你说如果他知道自己太学的学生做了什么样的蠢事,还能笑得出来吗?”
“谁知道……”
如今还能站在这里看戏的,大多还是六部和其他衙门的官员。这些人也有不支持黄家的,自然乐得看个热闹。
至于那些平民百姓,早就跑得远远的了,生怕被波及到。
蔡次膺下了马车,看这里一群人毫无喧哗景象,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来前都做好最坏的准备了:校事官动手殴打御史和太学学子。
如今双方相安无事,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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