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安阳县城门口,安阳县令躬身送走了车队,看着马车缓缓起行,安阳县令抹了把汗,长舒一口气。
可算把这群大爷送走了!
天知道这两日他受了多大的压力,天天担惊受怕会有江湖客冒险来刺杀秦太子,那时自己脑袋上这乌纱帽可兜不住!
现在这群人离开,他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回县衙!”这县令一挥袍袖,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
……
京城。
户部内,喜康跪在地上,面如死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台阶上。虽然这是高升,还是成为一方大员,但是在他脸上却看不出来一丝喜悦。
为什么我要去北境那种鬼地方?自己大兄是陛下的贴身太监,自己去了那里不还是被淮阳王视为肉中钉眼中刺?到时自己能有好下场?
到了北境自己估计会被淮阳王给弄死,到时传回来的消息就是水土不服死于任上!
这几年北境大大小小官员死了多少?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却没有人敢把这事儿挑明了说。
为什么?
只能说懂的都懂。
“喜大人接旨吧?”阴柔的声音响起,喜康知道这是陛下授意的调动,既然已经宣旨,恐怕自己那大哥也无法周转,只能认命接下这份圣旨,叩首道:
“臣喜康,谢陛下恩典!”
如丧考妣。
……
京城外,秦括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城池轮廓出神。
高耸的城墙在这宽阔的旷野上极为显眼,即使隔着这么远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路边的行商络绎不绝,偶尔有贵公子策马在远处疾驰,或者是文人打扮的一群人在饮酒赋诗。与北境的苍凉不同,这座城池里的百姓数百年都不曾经历过战乱,显得更有生机。
再走近一些,秦括已经能看到城墙上树立的大旗了。硕大的“魏”字在风中猎猎作响,飘荡在城门上方。城门口外不少人正在逐个通过关卡,以马车车队居多,那些都是商行的车队。
“自大周立国以来,这座城就是这样了。”一旁的卫房潜感慨地说道:“这座城已经在这里了一千多年了。”
“舅舅你好像来过这里一样。”秦括收回目光,转过头来,说道。
“十五年前我随使团出使魏国,那时我就来过这里。”卫房潜苦笑一声,说道:“那时的魏国北境刚刚被白大将军横扫,对这里的印象只剩下了漫天的烂菜叶和石头。”
“哦?为什么?”
“那时刚刚打完仗,北境被白大将军劫掠一空,为了弥补北境的人口空虚,魏帝下令将魏国其余各地抽调总共数万人入北境。魏帝把这盆脏水扣到了我们头上。”
“但是他说的没有错,不是吗?”秦括说道:“确实是因为白大将军才会有了后面这些事情。”
卫房潜大井失色,慌忙道:“殿下慎言!”
秦括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但是确实是这样的。”
“殿下知道就好。”卫房潜平复下心情,说道:“日后殿下回京,此事必不可让陛下听到,否则……”
“否则我那二弟就要使点绊子了。”秦括淡淡道。他说的二弟,乃是秦国二皇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秦慎。
“也不知道他现在会在京城怎样跳弹?”秦括嘲讽地笑了一下,他这弟弟对这太子位垂涎已久。就像他和卫家的关系一样,二皇子秦慎背后也有着自己的母族王家撑腰。两者为的,都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罢了。只不过秦括的原身过于优秀,无论是学识还是治政的能力都足以将二皇子吊打,天堑一般的差距让二皇子彻底丧失了信心,在京中日日饮酒放浪。
但是自从秦括被选为质子,不得不前往魏都数年的消息传出之后,二皇子就像是重新活了一样,连王家也一并不断走动,为的就是将自己的势力扩张到最大。
突然,马车停下,帘子被掀开,沈宽进来禀报道:“殿下,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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