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行为虽然顽劣,可也是你这父亲平日漠不关心所致,不过老夫庆幸你没有过多干涉珣儿成长,要不然只怕又成了你这般夫子性格。
珣儿性格跳脱,但是有一样他是明白的,以你的心性和才智,继承你父爵位,当好你的太仆,也算是能安然终老,倘若让你如本初一般参与大朝之争,你怕是死无完尸!他平日不说,不代表他不知你心中郁闷。
今日若不是你逼得急了,他也不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行了,以后珣儿的生活老夫负责,你不必过问!”
袁基心中凄苦,自己其实一直有自知之明,可是袁隗性格强势,也不掩饰的说出对他的不满,更是让他苦闷不已,不过对于自家这儿子,倒是让他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他生着闷气,也不敢忤逆袁隗,只好拱手说道:“基,惶恐。”
袁隗看着袁基,此子终究是大哥嫡长子,心中也是一软,叹气柔声道:“党锢之争,实是我们世家士族与皇室之争,这天下究竟是士大夫和天子共治,还是天子独断朝纲,就在这争斗之中。
稍有不慎,什么四世三公,天下仲姓,也会化作眼前一捧尘埃,容不得半点疏忽,不得不谨小慎微手段百出,本初乃是庶子,才放他代表士族争之,正因你是大兄嫡长,老夫才让你当纲九卿中最闲的太仆。
你不参与党争,什么阉宦清流你都不算,若本初胜之,我袁家可居五世三公,坐稳“天下仲姓”的名头,可若是将来本初失败,就算老夫与本初家破人亡,你也清清白白,天子看在我们袁氏一族的面子上,才不会太过为难与你,也算是给我们袁氏留一个种子香火。
你,懂了么?”
袁基性格软弱,袁逢死后最怕自家这比袁逢还强势的叔父,想不到叔父最后会跟他推心置腹,心中也是感动无比,慌忙磕头拜礼道:“基愚钝,今日方理解叔父苦心,惶恐之至。”
袁隗摇了摇头,说道:“行了,老夫走了,你且自省便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袁隗教侄,直说袁本初领了袁珣出得安国侯府,上了马车,袁珣这才把绷着的身子软了下来,揉着身上被鞭打的地方,苦着脸说道:“我的娘啊,这下惨了,至少得养五六天才能动得,老头子下手太狠了!”
袁绍坐在袁珣对面,挥手示意史阿驾车,放下马车门帘,这才笑道:“你这小子,口不择言,居然诋毁父辈,你父就算打死你,也是应该的。”
“叔父莫要开玩笑了,这不是被老头子逼急了么?谁知道他居然真的要杀我啊!”袁珣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然后撩开车帘笑道:“师兄好剑法!那双手刀好使否?”
“公子谬赞了。”车外史阿也是莞尔一笑,拍了拍自己腰间那长柄弯刃的古怪环首刀,“公子让浦兴以什么‘三液淬火灌钢法’铸得此环首苗刀,能劈能刺,锋利无比,加上您和师父合力发明的戚式刀法,威力无穷,只是小人不知,这‘戚氏’究竟是谁?何以此刀法如此凌厉?”
袁绍一听也是好奇,自家这侄儿子脑子里常常有一些古怪想法,譬如盛行于洛阳的“史氏商行”什么“总监”,“经理”闻所未闻。
袁珣闻言愣了一下,他当然不能说这是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所发明的辛酉刀法,只得随口胡诌。
“戚氏啊,其人乃是上古荆楚一代有名的剑客,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书中读的,刀是浦兴铸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随口提了提,他真的捣鼓出来了,真是大匠!我的刀呢?打好没?”
史阿笑道:“早就打好了,是同批宝刀中最好的一把,一刀能断四十扎,真是传世的宝刀,就等公子去商行为其命名了。”
袁绍闻言莞尔一笑,这是袁珣的“标准答案”之一,他每每心中有什么奇怪新奇的想法,总是假托什么“上古奇人”“门前老道”,这些答案袁绍都听腻了。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珣儿,你那驱狼吞虎的主意,如今依然成功,大将军地位已固,已经能和奸宦一党分庭抗礼,只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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