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话直接给贾琏气笑了:“秦大人没有带兵打仗的经历,我不跟你计较。”
赵谦立刻道:“那请贾大人说说,到底该如何?”
贾琏见二人步步紧逼的态度,知道这俩没安好心,眼看教逆的风头下去了,千方百计在自救呢。不是不能所有责任都推给聂巡抚这个死人,但怎么说呢,面要信才行啊。三司与巡抚之间,本就是个制衡的架构。济宁之乱,事后算账,巡抚、三司都没得跑。
这两人是想借着贾琏的军队,立功自救呢。
“战报写的很清楚了,在各位大人的协助下,我部顺利收回济宁。家某人算够意思了吧?总不能说,这一仗是各位大人指挥的吧?这样将岳将军置于何地?说句不中听的,我们之间有那个交情么?兖州坚城,我部一旦攻城不利,别的不说,携带的粮草仅仅够半个月的。到时候半个月打不下来,吃了败仗算谁的?我算看明白来,二位大人是来夺战功的。不妨如此,二位大人等济南本部人马到达,率部向东追击教逆主力,我留下守济宁。”
秦岭脸都绿了,山东兵马能不能打,他心里没数么?他一直在努力的恢复本地军队的编制,奈何地方士绅不配合,别说出人了,出钱粮都不愿意。此前的人马在肥城和平阴被打散了,残部架起来也就是两千。没钱粮,总不能让他们自己掏腰包吧?别的不说,漕粮断了之后,济南的粮价翻了一倍,如今勉强给贾琏所部凑齐粮草都很困难了。这次两人来的急切,就带了五百人,粮食一粒都没有,还要吃贾琏的军粮呢。
赵谦吃了贾琏的抢白,一时气急败坏道:“我观贾大人设粥铺施粥,有这粮食为何不用于进兵兖州?我看贾大人就是有心拖延,故意补救曲阜。”
此言一出,贾琏顿时笑了,极为人的笑了。秦岭见状不妙,立刻前拦在两人中间:“贾大人,不可啊,赵大人也是着急了,口不择言。”
贾琏笑了笑,猛的伸手揪住秦岭的衣领,往边一拽。五十岁的秦岭还是个文官,哪里扛的住贾琏的力量,被摔出去五步远,踉踉跄跄的头撞墙才没摔倒,但也撞的迷迷糊糊。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演戏的可能。
赵谦后退几步,看着贾琏喊:“你要干啥?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连续后退的赵谦脚下拌蒜,贾琏扑去,膝盖顶着胸,一手揪着衣领,一手抡巴掌。
啪啪啪,连续十几个耳光抽过去,贾琏才意犹未尽的站起,拍拍口,看着快速红肿的脸,淡淡道:“令堂一定教过你,祸从口出,可惜赵大人没能牢记,这不就吃亏了么?”
挨了一顿揍的赵谦挣扎着爬起来,抬手指着贾琏,含糊的怒吼:“你等着被弹劾吧!”
贾琏斜着眼睛看着他,眼神如同藏在暗处的嗜血猛兽,赵谦吓的一个屁股墩,身边随从扶着起来,也不敢再嘴硬,掉头就跑。
秦岭过来叹息道:“贾大人,何必呢?”
贾琏笑了笑,似乎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道:“赵大人可聪明了,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应该没告诉二位,我手里有密奏权吧?”
秦岭顿时拉长了脸如丧考妣,贾琏凑近了又补一刀;“还有啊,我身边有龙禁尉哦。”
秦岭听罢,阴沉着脸,抱手之后二话不说,径直离开。
二人出来后,立刻带着手下回了济南。杨副将闻讯赶到时,见贾琏一个人在堂靠着椅子背,口中哼的不成曲调,前面的茶杯热气腾腾,很是悠闲的样子。
“大人,两位三司的大人,可不好太过得罪啊。”杨副将低声说了一句,他可是很清楚的,这官员之间的联系密切,动一个必定扯出一串。
贾琏看着屋顶道:“山东都烂成这样了,他们还想着算计别人,给自己解套。我哪有精力跟他们费口舌,用拳头解决爽利不说,京城也不会有太多闲话。”
贾琏的人设就是年轻人暴脾气,这个人设不能崩。
话说京师方面接到急报,已经三天之后了。看了急报的承辉帝与内阁大臣们,纷纷长出一口气。济宁被恢复,漕运恢复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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