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们纷纷举着大碗上前:“二爷,我喝,您看着就行。”
说完家将一口干掉要揍伱,却被贾琏拉住道:“张老三,看不起谁呢?不就是喝倒为止么?没事,我媳妇跟着的,不会被别的小媳妇捡回去。”
众人哄笑声中,贾琏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仰面干掉。
贾琏逢酒必喝的结果很明显,真就是被抬回去的。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断片了。
王熙凤指挥着人给贾琏抬回去安顿好,又心疼又感慨。这酒,贾琏不喝又能如何呢?
王熙凤能真切的感受到,贾琏与这些家将们的关系,可谓性命相托。
念及于此,不禁略有感悟。身边的人是多,但能像贾琏与这些家将一般的,少之又少。
西边院子里,贾母身边有耳报神传信,得知后也很是感慨:“当年老爷也没少被抬回来。”
酒醒后都是次日凌晨了,贾琏醒来时,跟前伺候的是平儿,王熙凤睡的正香呢。
“怎么你一个人守着?”贾琏喝了口温热正合适的茶,看看草编的器具,心道古人是真会享受。平儿拿来热毛巾道:“上半夜是桂香守的。下午开始的酒席,二爷喝到天擦黑。二奶奶心疼的掉了好些眼泪。”
贾琏摇头道:“你不懂,这些家将才是老一辈留下最大的财富。”
普通人你给他把刀,无缘无故的,你让他杀人敢么?这些家将不一样,贾琏说要杀谁,真的干。问都不带问一句的,最多说一句照顾好我二舅姥姥。嗨,串台了。
“我一个做下人的,不用懂,二爷明白就行。”
擦了脸后,贾琏一时也睡不着了,靠着床头发了一会呆儿。
迷迷糊糊的贾琏又睡着了,次日起来直奔东跨院。
贾赦一脸酒没醒的样子,却也没如同往日一般挡驾不见。
“半年没在家,不得来尽孝啊?”贾琏语气不好听,说话也不客气。
贾赦并未如以往一般暴跳如雷,斜着眼睛道:“人前大好风光时,记住,别沉进去。”
贾琏想到了承辉帝的话,忍不住问:“昔日父亲也曾风光无限吧?说说?”
“祖辈余荫,人在则在,人去则消。再说昔日也在我身上用了不少。当初要不是你祖父强行给我按在家里,怕是难有今日父子相聚的一幕。倒是你娘家里,算了,不提也罢。”
贾赦说着意兴阑珊,不想再提。贾琏却不肯放过,追问:“过去很多事情,我若不知道,今后面对知情者,那该多被动呢?我知道皇家的事情少掺和,这不是被逼无奈么?总不能叫我两眼一抹黑吧?”
贾赦肯定不是个好人,看他夺人扇子就知道了。但他一定有不可为人知的过往。
这些过往不搞清楚,对贾琏而言,就是一颗地雷,不知道哪天就炸了。
“我八岁起就陪皇子读书,老忠义亲王待我亲厚。当年学堂里,陛下最不起眼了。老忠义亲王与陛下一母同胞,宫里的老太妃还在呢。老忠义亲王三尺白绫……,自个儿挂上去的,我若在场,也是一般如此。”
贾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说出来的内容如同炸雷一般,炸的贾琏外焦里嫩。
“难怪!”贾琏自言自语。
贾赦又道:“你姥爷,三个亲舅舅,都是这么处置的。家中男丁,五岁以下的,才能活下来,即便如此,也被流放崖州。即便如此,过海的时候,船还翻了,你信么?当初承袭爵位,本以为无望,太上皇力主,反手断送了你二叔科举之路。你当我不想抱上陛下的大腿么?我便是去抱了,他敢信我么?”
一番话说的阴气森森,贾琏听的是头皮发麻。又是秦可卿,又是妙玉,贾家人怎么想的?
贾琏决定咋他一句:“哼哼,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藕断丝连?安心在家做个废物不好么?”
贾赦顿时炸了,气的眉头上血管暴涨,一阵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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