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扶着贾母坐下后,一旁的丫鬟搬来凳子坐下,这才开口道:“事情因珍大哥而起,起初就是去找个说法,想着弄大一点,回头多要点补偿来着,没曾想先是查出一个人贩子集团,接着又发现一个谋逆大案。现在这事情龙禁尉接管了,顺天府、御史台避之不及呢。”
贾琏说的轻松,听众却心潮澎湃,别人还好点,贾敏听出了这里头的话音。
“这就是你说的,私事不能忍?”
得,面对贾敏的问题,贾琏也只能笑而不语,真就是解释不清楚。
贾母轻轻的一杵黎杖道:“这么着也好,乖孙儿遇刺,真要不做,那便不做,真要做了,事情就该做绝。贾家人在外,多少年没见血了,这回乖孙流血在先,怪不得贾家。”
好嘛,贾母也误会了。她的理解,贾琏一定事先把消息探明了,才有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动。不然怎么可能打的这么稳准狠?
别说贾母和贾敏误会了,承辉帝都误会了好不好。除了贾琏自己知道是巧合,所有人都认定了,贾琏这次借题发挥,绝对是事先有准备的报复行动。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面对贾琏的【猛烈报复】,京城各方注定要重新审视贾府的底蕴。
福利来牙行光打手就养了百十号人,贾家几十号家将打进去,刀切豆腐,
这就是底蕴!百余打手人再多,那也是乌合之众。贾家家将人是少点,但那叫精锐。
很多人想起了太上皇在位时的京城之变,当天夜里,两位国公,一个坐镇京营,一个带着五百家将护着太上皇,都不用动手,站出来露个面,叛军便自行退去,连冲的勇气都没有。
当年的老人想起那一幕,很自然的联系上如今的这一幕。
两位京营节度使的赫赫威名,没能传到儿子一辈,却传到孙子一辈。
贾母一番话,贾敏深以为然道:“当初琏儿说该隐忍的需隐忍,不料竟应在这上头。”
贾琏……,解释不清楚了是吧?
黛玉在一旁眼睛瞪的圆溜溜,一直在贾琏身上打转,此刻年幼的黛玉,心里对贾琏的观感,实在是很特别。爱慕不存在,崇拜是必须的,安全感也是满满的。
东府这边贾珍也很懵圈,先是隔壁一群人登门,打着看望伤员的旗号。
当时贾珍气都不打一处来,我不是伤员么?我就不配被人提一下名字?
很快东府门口也来了不少人,礼物也是有的,只是没西府那边夸张,就是一些补品。
来的人也是东拉西扯的,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言语之间,对贾珍的态度也变化了许多,以前贾珍能明显的感受到,交际之间就是随意和客气,如今带上了一点点的畏惧。
总不能是怕我吧?
等到贾珍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客人全都送走后,贾珍兴奋的拍桌子狂叫:“漂亮,干的漂亮!这一口气,出的漂亮!”
尤氏在一旁道:“此事,对琏哥儿可有不好的影响?他可是状元,是文官。”
贾珍淡淡的看她一眼道:“妇人之见!琏哥儿代表的是贾府,我这点事情出在辽东,原本也发作不得。琏哥儿借题发挥,赖二即便没挨一顿打,他也会找别的借口大闹一场。要的就是这个味道,贾府不可辱。辱贾府者,祖坟都给你刨咯。”
现在贾珍也确定,贾琏遇刺一案与福利来牙行必定有关联,不然解释不通。
见尤氏做沉思状,贾珍心头微微一动道:“你去一趟,替我谢谢琏哥儿,别空手去。”
尤氏面带难色道:“去可以,总不能太勤快吧?”
“蠢,多少人想在琏哥儿面前卖好,没那个资格,门都进不去,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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