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缓缓点了点头,“那先生以为,该如何?”
“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对小人,以君子之心对君子。”
“受教了!”青年拱了拱手。想了想,他接着说道:“先生所言的君子,是豫让?”
“正是!”中年人点点头,“我与他有过几次接触,是位君子。他在薪地已久,你要多听,多问。对那样的志士,你的心该像江海一般广阔,万不可伤其忠心。”
“颜知晓了!”青年点了点头。
看了眼远处越来越近的智柳,青年有些无聊的摆弄着手里的短剑,接着,他突然往后边的大路看去,嘀咕道:“我父亲也不知到哪了……”
“莫要多言!”中年人瞥了他一眼,冷声打断道。
青年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了。他面对这中年人总有些紧张,虽然他口中称其为先生,但其实称师长更贴切一些。
这青年正是智瑶的嫡长子,智颜,而那中年人则是智颜的门客,陈梁。
“颜!这一路可还顺利?”
隔着挺远,智柳就一路小跑着凑了过来,满脸的笑意。
“从叔!多年未见,你可还好啊?”智颜同样带着微笑,打招呼道。
“还好,还好!我听闻你要来,心里高兴的几乎夜不能寐。来,快到城里吧!”智柳笑着招呼道。
“慢!”智颜却抬手制止道:“我有一封书信,从叔还是先看看吧!”
“哦?”智柳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迅速收了回去。
智颜跳下车,从内兜拿了一封绢布书信递过去。
智柳接过来,很快看了一遍,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从叔可有问题?”智颜面色温和的说道。
智柳连忙摇头,“并无!”
犹豫了一下,他小声说道:“那,我现在就把兵权交付与你?”
智颜点点头,拱手道:“多谢从叔了!”
到了傍晚,一场雨还是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这将是夏天的最后一场雨了。依往年的经验,这场雨没个两三天是停不下来的。
薪武带人习练单骑,趁着下雨才刚回了城。酒馆里,此刻已经聚满了人,嗡嗡声一片。
几个店伙计则是忙着从后厨往外端菜,但显然做的赶不上吃的,催促声一阵比一阵响。
智朗也坐在店内一角,旁边是卫黎跟贾远。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红烧肉,油焖虾,还有清蒸鲤鱼,都是新菜。这是店里的老传统了,每隔三天必然有新菜品,这些年都不重样的。
“家主!今日连去屯留的人也被赶回来了。真是奇怪,哪次打仗也不像如今这般啊。”贾远一边吃着,忍不住叹气。
这几日,智氏的封锁不但没有减弱,倒更加严厉起来,竟连屯留也不让去了。
智朗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听贾远说的话,只是机械的吃着。
“家主!”卫黎有些奇怪的提醒了智朗一句。
智朗抬起头,看着他,“何事?
“我看家主好像面有忧色?”
“哦。”智朗摇了摇头,“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刚才远说的什么?”
“我刚才说,这两日屯留也不让去了。”贾远连忙又重复了一句。
智朗点点头,“那就不要再花那力气了。如今邯郸已成敌境,从中山国绕道吧!”
邯郸赵氏以前是去东方各国必经之地,如今双方敌对,自然不能过,南方又过不去,那就只能往北方去了。
“酒伯!我点的菜到底好了没?怎么还要等!”这是薪武的声音,直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你还没付钱,再等也没用。”半晌,后厨传来一声答话。
“付钱?不是一直赊账吗?我薪武几时赖过?有钱了自然付你。”薪武不满的喊道。
“哼。你当我不知吗?你被家主罚了半年食禄,哪来的钱付账?”后厨的声音带了些嘲讽。
薪武脸色涨红,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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