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延年一听微微颔首,便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许延寿尚在睡梦之中,便听得有人喊:“太守,太守。使节团田使节前来喊太守前去大堂对质。”
许延寿一皱眉头,叹息着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嘴里嘟囔着:“这田使节也有点太敬业了吧。大早上就喊我前去对质,真令人头疼啊。”
杨黛君此时倒是已经穿上衣服了,她晃了晃许延寿:“夫君,还是赶紧起来吧。早点去也能早点洗清嫌疑。”
许延寿偏头看了一眼杨黛君,揉乱了杨黛君的头发道:“夫人说得对,我这就起床。”
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前去太守府大堂。
此时田延年、上官安都已经在大堂等待着了。
看到许延寿前来,上官安喝道:“许延寿,听闻召唤,竟然让我等等了这么长时间,你可知何罪?”
面对上官安的大喝,许延寿搭理都没搭理,拱手向田延年行了一礼道:“见过田使节。”
说完瞥了上官安一眼,没在言语。
上官安看许延寿如此无视自己,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了许延寿。
还没等许延寿反应,大堂之中充当仪仗的牙门将手中的长戟一横,竟然指向了上官安。
“你,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父亲乃是左将军,我岳丈乃是大将军。你们干什么你们,若我有任何闪失,你们都得给我陪葬你们!”
许延寿一翻白眼,没理会这憨批。
许延寿手在后面对众人摆了一下,众人见此,纷纷恢复原状。
田延年也趁机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先干正事。来人,给许太守搬一张座椅,请太守落座。”
“多谢田使节。”许延寿拱手道谢,接着便坐在了那搬过来的座椅之上。
田延年一拍邢堂木道:“肃静!今日问询许延寿账本一事,开审!”
询问正式开始。
田延年问道:“账本中写道六月二十三日,你伙同他人将粮库赈灾粮以赈灾的名义拉出粮库,并以次充好,掉包之后,将陈粮作新粮做赈灾之用,谋取暴利,可有此事。”
许延寿没有一点犹豫,摇着头道:“绝无此事。田使节可以翻阅粮库账单对照,且我之行程均有记录。
六月二十三日正是赈灾忙碌之时,我人都不在吴县,如何可能犯下此事,此定然是有人捏造的”
留守太守府的乃是决曹刁德,听到许延寿的反驳,当即对众人喊道:“田使节,此前我等提交的材料某本某页纸上记录着六月二十三日这一天,太守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何事。另外,某本纸上还誊抄了粮库的粮食账本,自陛下开库之令下来之前,就一直没有变化。此前太守赈灾之粮,全是太守垫付的。”
田延年一听按照刁德的话,开始翻阅资料,果然如刁德所说,确实如此。
别管怎么着,上官安也是副使节,田延年还是按照规矩,看完材料,将材料递给了旁边的上官安。
上官安看完脸色黢黑,瞪了一眼刁德没再多说话。
许延寿冲着上官安挑衅的一挑眉毛,拱了一下手。
看到许延寿如此,上官安的脸色更黑了。
田延年接着说道:“六月二十六日,此账本之上记录你利用纸笺斋的渠道购置了不少粮食进行赈灾。
但实际用于赈灾的粮食数量远远少于所统计的粮食,有人说你在其中牟利了,你作何解释?”
许延寿刚想说,然而却又被刁德抢了。
“田大人,还是我来回答吧。某本材料便记录着许太守用私帐赈灾的情况。
此前太守曾嘱咐我们要公私分明,统计一定不能出错。
今日方才感觉不是太守想得多,而是我等想的太少了。
大人,你拿的那本之中详细记载着许延寿赈灾的花费,以及该如何花费的。
甚至记录之上记录着每日赈灾领取的所有人的信息,真实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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