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颁发诏令,须以副本存尚书。大臣上奏,由尚书读奏,大臣有罪,由尚书问状。
而大将军霍光的“录尚书事”职权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针对上奏的奏疏,霍光可以提前先看一遍,并且在奏疏上写下自己的意见建议,而只需要汉昭帝在奏疏上写上一个“准”字,然后再盖章便好了。
甚至不用汉昭帝在奏疏上批阅,只要搞定掌握印玺的符玺郎,在奏疏之上盖上玉玺,此诏书便合法有效。
后世汉书中称曾记载:“殿中尝有怪,一夜群臣相惊,光召尚符玺郎,郎不肯授光。光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得,玺不可得也!”光甚谊之。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众庶莫不多光。”
意思是当年霍光刚刚开始辅佐幼主,政令都由他亲自发出,天下人都想望他的风采。
宫殿中曾出现过怪异的现象,一夜间大臣们互相惊扰,霍光召来符玺郎要玺,郎官不肯交给霍光。
霍光想夺玺,郎官手按着剑把说:“臣子的头可以得到,国玺你不能得到!”
霍光很赞赏他的忠义。第二天,下诏提升这位郎官官阶两级。老百姓没有不称颂霍光的。
至于史书为何专门记载这一段,那就得问史官写的时候到底心中怀了啥暗搓搓的小心思。
当然符玺郎升官之后其他人谁又成了掌玺的符玺郎,新的符玺郎听谁的,这事儿史书没记载,咱也不知道。
反正后世流传霍光能将汉昭帝撇一边,独揽政权,在汉昭帝去世之后还能废立皇帝。
总之,无论怎么说,霍光发布政令的合法性依然来自于汉昭帝的批准和印玺。
自然汉昭帝也有权自行发布诏书、政令,尽管汉昭帝没有亲政。
大将军身体没抱恙的时候,符玺郎虽然是不是霍光的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但是起码汉昭帝用玺,符玺郎倒也不敢拦着,只是没大将军的批示,诏书的执行情况到底如何不敢确定。
这段时间大将军身体抱恙,左将军上官桀依旧也是沿用了这一套处理政事的方法。
那汉昭帝的诏书效力自然和大将军掌政的时候可就有区别了。
上官桀看了一眼汉昭帝刘弗陵,也知道自己和霍光的差距,看了看汉昭帝,低头拱手道:“诺,老臣听诏。”
此时距离许延寿上奏疏已经十数天了,若非许延寿抄了会稽郡诸多粮铺的粮食,恐怕早就在未得诏令的情况之下私自开放官仓了。
当然上官桀自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汉昭帝这边也没拖延,批准开放官仓的诏书定下之后,便快马加鞭的送至会稽郡了。
而此时在长安的会稽郡籍贯诸人却已经暗地里集结了,一股新的打击、构陷许延寿的阴谋正在谋划,而此时许延寿却一无所知……
会稽郡山阴县,鉴湖围湖水利工程临时都署。
日上三竿,许延寿刚刚随众多劳工一起将一个堤坝筑建完毕,有些劳累的回到都署之中休息。
“太守,太守!”
此时许延寿刚刚用汗巾擦干身上的汗水,正光着膀子,便听得外面督邮乌青带着兴奋的冲了进来。
看到许延寿光着上半身,乌青脸上的笑容一下僵硬起来,拱手尴尬的说道:“属下失礼了,属下稍后再进来。”
说着讪讪的准备退出去。
在这个时代,闯进上官的房间,碰巧看到上官衣衫不整,实在是大大的失礼。
许延寿见此,却丝毫不在意,对其招招手道:“行了,都是带把的汉子,就是脱光了坦诚相见又如何?
天气怪热的,也别这么讲究了,看你刚刚听兴奋的,说说吧,何事。”
乌青见此,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双手捧着一封信件递给许延寿说道:“太守,这信件的信奉乃是朝廷颁布诏书所用,里面定然是准许咱们开放官仓赈灾的诏令。”
许延寿瞥了乌青一眼,一边拆信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笃定,万一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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