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好几个村的里司带着村民摇船来鄱口卖鱼,卖给大鲶彭作场,于是李笠摆酒请客,一轮轮拼下来,当然是两败俱伤。
这段时间以来,李笠隔三差五就有应酬,要么是在别的村子喝,要么是在鄱口请人喝,喝来喝去,喝得头痛、反胃,感觉快要喝得胃出血了。
仿佛当年,自己为了跑业务,到处和人喝酒那样。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武祥端着温水进来,见李笠醒了,赶紧扶他坐起来。
“你子临阵脱逃,不仗义啊”李笠嘟囔着,武祥嘿嘿一笑,把碗放到李笠手中:“这不是要以防万一嘛,你喝得不省人事,万一有急事,我来拿主意。”
李笠喝着水,不忘问:“人都安排住下了么?”
“住下了,放心,寸鲩,你也别太拼了,万一喝坏了身子,那可得不偿失。”
“没办法,这就是在打仗。”李笠把碗放好,起身在房间走动:“我得一个村一个村去拜访,和他们拉关系,谈事情。”
“既然去了,就得喝酒,不然,人家以为你看不起,嫌他们那里寒酸、酒浊。”
“一上来,什么也不,先走三杯,唉,我是上门谈生意的,不是去横征暴敛,不这么喝,怎么能和他们到一块去?”
“酒场如战场,即便酒量不行,气势也不能输了,虽然喝得难受,你看看,这两三个月来,局面不是被我们打开了?”
李笠所,武祥明白,李笠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巴结京城来的大官,得了张虎皮,可以在彭蠡湖区“便宜行事”。
一番操作下来,短短数月时间,至少在彭蠡湖东畔,李笠的名声大振。
刚开始还有人骂“祸害”、“白石乌李”,如今个个都夸“李三郎”,李笠可比以前更有名气了。
又招募大量青壮入船队捕鱼,亦或是养鱼,还组织快船“武装护渔、护珠”,以驱逐水寇为借口,锻炼队伍。
如今,白石村李三郎可是很有实力的船主、鱼主了。
李笠觉得脑袋清醒许多,没那么胀了,问道:“我这边进展顺利,你那边呢?不是有个大买家,要买许多铠甲么?”
武祥回答:“我觉得这是个陷阱,还在周旋。”
“对方可能是什么来路?”
“恐怕后面的靠山是权贵,心狠手辣的那种。”
“那你要心,他们若一开始就居心叵测,那么必然做了许多安排,你莫要大意。”
“放心,我知道的。”武祥完,透露一个消息:“最近,有个来鄱阳游学的沈郎君,据是什么吴兴沈氏子弟,成日里和郡里大户子弟交游,称兄道弟的。”
“连黄档主的幺子黄四郎,也跟他走得很近,我听到风声,这沈郎君在鄱阳,似乎不光是游学,还琢磨起新平白瓷的买卖。”
李笠不以为意:“有肥肉摆上食案,当然会引得各地饕餮纷至沓来,这没什么。”
武祥继续:“我又听人传,似乎有人在对湖里一些寨主、当家施恩,似乎想要收买人心,不过只是听到风声。”
“想要浑水摸鱼的人,当然不止我们,这种事,拦不住。”李笠挠挠头,看向窗外,“恐怕来的还不止一拨人,我们只要按计划行事即可。”
“不过,你得多个心眼,莫要被外来饕餮把我们自己碗里的肉叼了去。”
武祥点点头,想了想,问:“寸鲩,那乱世真的快要到了么?”
“是,也许明年,也许后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李笠坐下,有些落寞:“也不知,到时我们能拉起多少队伍,能不能保卫家乡。”
“一定能招募许多饶!”武祥激动起来,“寸鲩,如今你的名声可响亮了,真有那么一,只要竖起大旗,必然八方来投。”
“无粮不聚兵。”李笠知道什么是重点,名声要有,但能稳住人心的还是粮食:“打仗打的是钱粮,没有粮食,军队人数再多,数日之内就会溃散。”
“可我们没地种粮食,所幸,彭蠡湖周边产粮,我们可以花钱买,然后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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