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李夕所言,只听孔司业又道:“你来讲学虽有圣人同意,但在老夫这里,可不是光凭一些虚名就能上得了这三尺讲台的。不知李翰林……嗯,准确说应该是李翰林待诏吧?可曾科举,可曾及第,能否担得起为天下学子引路之责?”
他这一番话,便是将李夕的猜测实锤了!这老头忌惮李白名满天下的才学,害怕六学的监生崇敬李白更甚于他,所以有意让李白出丑。
哎,我本只想走个过场,奈何你要从中作梗,那就别怪老子将你孔氏一族拉下神坛了!
李夕正愤愤想着,只听李白郎笑一声回道:“老先生,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以,三人行我亦可为师。这传道授业解惑,与我是否及第有何干系?”
“放屁!这六学监生都是社稷之才、大唐之光,若无过人才学和诲人之德,如何能让他们成为国之栋梁?照你所说,就是一个种地老农,也能为人解惑。难道我也要请他到这太学的学堂来讲学吗?”孔老头一边说,一边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李夕李白一眼。
听见老农讲学这种滑稽事,座下的监生中不禁发出阵阵轻笑。
李夕凌厉的眼神一扫,人群中的笑声顿时止住了。
这老头需要教育!这群监生也需要教育!
李夕拦住正要同孔司业好生论道的李白,“让我来!这老头扯歪理,我最喜欢与这种人掰扯。”
也不等李白同意,李夕已然嘿嘿一笑,开口抢道:“老先生说的甚是,只是我想请问老先生,何为社稷之才,何为国之栋梁?”
孔司业见李白脸上的淡笑瞬间变成贱笑,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出于对自身实力、威望的自信,孔司业依旧端坐,只是轻捋胡须,傲然道:“文能及第入仕,提笔乾坤,助天子治国安邦;武能驱马入阵,兵法如神,统千军御敌万里。此为社稷栋梁。那些靠着几句马屁的沽名钓誉之徒,提都不配提这几字!”
这个老东西说话夹枪带棒,那李夕更没必要客气了。他点点头,意味深长道:“老先生说的很是,文臣武将,确为国家之贤才。但老先生这个眼界,也浪费掉了我大唐不知几千、几万栋梁之才。我心神寒啊。看来有必要在圣人面前说一说这个事了!”
座下几百监生见名满天下的李白和六学扛把子孔司业正式扛起来了,顿时都屏住了呼吸。
这李白最近是圣人身边的红人,得罪不得。
那孔司业更不用说,其姓氏受历代帝王尊崇,又是他们的师尊。
所以无论谁说话,他们都不敢出声支持或者反对,唯有默默的看戏。
整个学堂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唇枪舌战。
那孔司业被‘李白’说眼界不行,顿时老脸涨红,“强词夺理,胡说八道!自高祖以来,我大唐人才辈出。不说多了,起码一半是我孔氏一族的门生……”
“哈哈,是也是也!不过我来问老先生,若是一位并不识圣贤书的普通铁匠,发明一件耕作效率极高的农器,推广开来可让我大唐粮食产量翻倍,他算不算栋梁?”李夕似笑非笑的望着孔司业,抬手打断想要插话的孔司业,继续道:“我再问老先生,若是一位瓷匠,发明了世界上最晶莹剔透的琉璃,从而远销西域诸国,让国库收入翻倍,他又算不算栋梁?”
“若是都如你这般凭空捏造,老夫可以让天下人再不劳作也能衣食无忧!”孔司业哈哈一笑,“李翰林这话你信吗?”
李夕也跟着他哈哈一笑,“你这话我自然是不信。不过我说的话,你却不能不信!”
“李翰林好大的口气。”孔老头不屑的哼了一声。
李夕从腰间摸出铅笔,走到讲坛正中的书案上,心里道:“白哥,将鲁铁匠前两日打造的新农具画出来!”
很快,李白便画出两个耕具来。虽还未学素描画,不过用铅笔画的也不丑,一眼就能看懂。
监生们无不好奇李白画了什么,前排的监生们更是站起身来要一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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