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李世民看着“怪物”,这声音他太耳熟了,午夜梦回时,纪岳离开时谩骂自己的话语,总是时不时的在耳边萦绕。
不少人都看向李世民,暗道陛下竟然认识这个“怪物”。
秦琼、程咬金等和纪岳相熟的武将,不由得眼前一亮,尤其是后者。这声音对他来说,仿佛变成了梦魇一样,自己在他手中吃了太多的亏。
“嘿嘿,正是草民,让陛下见笑了。”纪岳说着,赶紧的将身上的吉利服脱下来,然后露出了一张和以往有很大不同的脸。
以前的纪岳,虽然不能成为小白脸,但起码还是分粉嫩的,不胖不瘦,身材正正好。而此刻的他,宛如从煤场里逃出来的努力,满脸上都脏兮兮的。当然这段时间的丛林生活,也将他折磨的不轻,体重下降了很多,现在多说也就一百斤多点,还多不了多少。所以脸上的颧骨突出,瘦的与他以往玉树临风的形象大相径庭。
纪岳的脸上当然是他故意弄上的,用的是野草的汁液,用以就是仿照特种兵脸上涂抹的条纹。因为他的技术不怎么样,所以涂抹的乱七八糟。
纪岳的这幅形象仍然没有多少人认出来,当然见过纪岳的,如魏征和长孙无忌等人心中已经开始有了怀疑,但是他们却不敢相信,莫名其妙的纪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被李大将军给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吗?
李世民虎视眈眈的看着纪岳,心中已经冒出了无数个念头,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杀了他。不过作为一代雄主,他的自制能力还是很强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伤害纪岳,不然史书上一定狠狠的记录这一笔自己的黑历史。
还有就是他必须要从纪岳嘴里探知,大唐之外是不是还有个无比强大的国家。这个消息如果无法证实,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寝。
纪岳看着李世民的眼神一会明一会暗,他自己心中也忐忑不已,真怕李世民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本着惩前毖后的原则搞死自己。
“皇上,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纪岳问道。
这个时候魏征和长孙无忌等人终于将纪岳认出来了,其实也不能算认出来了,主要是看到了李世民的怨念。在现在,颉利败亡之后,放眼天下,李世民已经寻不到任何敌人了,也只有纪岳,才可以让他有这么深的怨念。
可是又一想,纪岳到底是如何混进人群中,却无一人发现的?细思极恐啊!莫非靠的就是他穿的野草?
纪岳嘿嘿的笑着,没有感到任何的压力。因为他知道,李世民既然久久没有说话,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放过自己了,不然早就下令将自己抓起来了,不用沉默着不言语。
“皇上,草民相信你是君无戏言的,对不对?”纪岳说道,“所谓人的立命之本乃是信誉,没有信誉的人难以在世上立足。皇上也是个讲信誉的人。又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纪岳讲这话时,显得有些风轻云淡,似乎他面对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完全没有将李世民当成天下雄主。
对于这一点,李世民是最气恼纪岳的了。在他想来,自己辛辛苦苦,不惜囚父弑兄,搞来了皇位,当上了皇帝,就是应该让别人敬畏的。
可是纪岳倒好,没有一丝的敬畏之心。
其实说的直白点就是,李世民在纪岳这里自尊心遭到了伤害。
换成别人,哪一个见到他不是诚惶诚恐的,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自己。可是纪岳,面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看着都让人恨不得大耳瓜子抽他。
李世民久久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倒是阴沉下来。纪岳表现的有恃无恐,一点都不在意。可是气氛却凝固下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而且几乎还都要屏住呼吸了。
所谓人老精,马老滑。
这个时候能缓冲这个凝固气氛的也就只有孙思邈了。他不但是大唐的神医,名望甚高,又是年龄最大的。唐朝这个时代,对于老人有很多的优惠。
所以孙思邈站出来最是恰如其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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