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中央之国的地缘结构中,河湟谷地起着类似于河套平原的作用。后者在中央之国核心区与蒙古高原的博弈中,是至关重要的连接板块。谁占据了他,就意味着掌握了压制对方的地缘优势而前者的位置也同样如此,只不过中央之国核心区的农业民族,在这个方向上所要面对的,是来自青藏高原的农牧民族罢了。
湟水河谷并非生成在那些并不缺少农业用地的地理单元,而是隶属于极限之地的青藏高原。在这种背景下,有这样一条类似黄土高原农业条件的河谷,向西延伸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在后世,中央之国核心区的青海,人口数量要更多些,约为560万而西藏人口则正好是青海人口的一半,约280万。这其中湟水谷地的面积,在青海省的比例,不过22。放大到整个青藏高原的基数上,更是不足1。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体量,却拥有青海省55的耕地面积,将近60的人口。也就是说,仅一条湟水谷养活的人口数量,就超过了整个西藏。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吐蕃急切地想得到湟水河谷的原因,这里不但能养活更多人口,而且是威胁河西走廊,挺近陇右,入主关中的重要基地。
同理,如果中央之国想进一步渗透青藏高原腹地,湟水河谷将会是二者之间的必经之路。这样一条贯穿整个青海高原核心地带,由关中长安直达青藏高原南部地缘中心雅鲁藏布江流域拉萨的通道,在强大的大唐帝国时期出现了。吐蕃王朝史无前例的完成了青藏高原的统一工作,并且一路征战到达河湟谷地的边沿。这条连接两大地缘板块的通道,被称之为“唐蕃古道”。而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最重要的历史人物,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文成公主”。
河湟谷地能够真正的具有价值,得益于从这块山谷中冲击而出的三条河流黄河、湟水、通河。这三条几乎相互平行,而又最终汇聚于黄河的水域,成为了河湟谷地最为依赖的生命线。而其中的湟水谷地又是重中之重。
读史方舆纪要中记载:“镇河湟环带,山峡纡回。志云:西宁,万山环抱,三峡重围,红崖峙左,青海潴右,扼束羌戎,屹为襟要。汉武使霍去病破匈奴,因斥逐诸羌,不使居湟中。”
汉武帝时期,霍去病收复河西地区,控制以湟水为中心的谷地,将西域诸羌驱逐,开始一步步的控制了西域诸羌的势力发展。
“熙宁以后,始务远略,图复河湟以制西夏。议者谓河湟复而宋祚倾,夫岂探本之论乎?元人控驭西番,恒以西平为要地。”
宋朝时期,利用河湟谷地控制西夏,元朝时期,利用河湟谷地控制西番势力。这些王朝所采用的控驭手段,无非是扼制其经济命脉,以财政手段扼制其势力的壮大以及发展。
北宋唯一的一次雄起就是拿下河湟谷地,史称“熙河开边”。在开拓熙河的过程中,王韶采取招抚、征讨、屯田、兴商、办学相结合的战略方针,取得了“凿空开边”的重大胜利。期间,王韶用兵有机略,每战必捷。熙河之役,拓边二千余里,收复熙、河、洮、岷、叠、宕六州,恢复了安史之乱前由中原王朝控制这一地区的局面。
河湟蕃部的畜牧业经济,历史悠久,基础雄厚,尤其是在培育良种马匹方面,更是得天独厚,饮誉天下。河湟蕃族牧区,盛产马、牛、羊等。北宋因此在熙河路置买马司,设马场六处,大力推广良种马的培育,以解决北宋战马缺乏的困境。鼓励蕃部养马,专以名茶易马,“茶马互市”日渐兴盛,良种蕃马年以万匹输入内地,解决了北宋奇缺战马的燃眉之急。
现在占领河湟谷地的是吐谷浑,这是鲜卑族慕容部的一支慕容吐谷浑所建的国名,是西晋至唐朝时期位于祁连山脉和青海的黄河上游谷地以及凉州的一个独立国家。
608年,隋朝进攻吐谷浑,击败吐谷浑伏允,隋炀帝设西海、河源等郡,但是除了极短暂的控制最东边最小的河源郡以外,其他几个郡并未被隋朝控制,隋炀帝派伏顺去管理余众,才到西平,就不能前进到达,不得不返回了。几年之后,吐谷浑伏允不仅收复全部失地,还攻打隋朝河右,隋朝郡县抵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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