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亥时,今天这一天就快要结束了,上官肯定是不会来了。
薛青阳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阴沉变成了麻木,看着渐浓的夜色最后还是不甘的吐出两个字:散了!
手里紧紧捏着柄绣春刀头也不回的走了。
兰萃现在很是憔悴,今天百户所付出了太多东西,三条街道一天没做生意,光是薛青阳的人情都散出去了不少,更别说账上银子的消耗,要是明天去户部要不到钱这月就发不出例钱了。
林啸跟霍坛两个已经都睡熟了,大晚上的坐在地上无事可做不睡觉还能干嘛?
至于其他的泼皮青壮已经跑了多半了,就只剩下几个老实人还在坚守着,不过他们也没有老实站着,有样学样躺在地上休息,站一天根本就不可能。
“起来了。”
兰萃银牙紧咬,颇为无奈的踢了两人一脚。
林啸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问道:“天亮了?”
兰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喝道:“滚回去睡觉了,明天晚一个时辰点卯。”
林啸看看漆黑的夜空,大概估计这天色也不晚了,问道:“那狗官没来?”
兰萃叹息一声,“指不定死哪里去了,来个屁。”
“都散了吧,回去早些休息,百户大人心情不好可别往刀口上撞。”
此时林正祥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阳馨儿,摇摇头,喃喃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抢被子。”
然后林正祥起身熟练的起身,打开黄花梨木的柜子找到一床棉被盖在身上,嗅了嗅,自言自语的道:“暖和是暖和,就是不香啊,明天让下人做个大的。”
另外一间房内。
多年未见,月娘兴高采烈的为林政讲述了自己最近所经历的一些趣事,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比如什么下面刚来的小丫鬟手脚不干净,婆子仗着资格老欺负新人,自己又买了件新首饰什么的。
林政听得很是仔细,时不时提出两句自己的看法,说完了就继续听着,也没耽误月娘继续讲。
讲着讲着终于是讲到了自家的儿子,“政哥,你说我们家锋儿安排个什么出路比较好?”
“我给你说啊,我们家的儿子那叫一个文武双全啊,几十斤的水桶随便拎两里路,连个大气都不会喘一口。”
“进过学堂,里面的先生都夸奖他有出息呢。”
“政哥,你说到底给峰儿安排个什么事做?从文还是从武?”
林锋并不是奴籍,无论是从文从武都比当个下人强。
林政摇摇头,轻轻为月娘掩好了被角,“有些累了,早点休息。”
月娘只当是丈夫舟车劳顿也没多想就直接,毕竟明天还要早起给林政熬粥。
榆林巷子里,夜已经深了。
林啸一个人走进了家里,很冷清,没有人等着,头一次感受到了寂寞的滋味。
林啸的房间夜算不上舒服,就是一层薄薄的褥子,躺在上面有些硬,不过比起林正祥他们两个人挤一间房子已经好太多了。
半夜里,一股凉风吹进了四处是洞的屋子里,林啸直接被冷醒,摸摸身上盖着的单薄衣物,叹息道:“先忍忍,春天快过了,买被子又得花钱。”
提着绣春刀的薛青阳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今天付出的代价太多了,为了迎接上官白天加晚上足足封了一天的路,三条街铺面的损失都需要算在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薛青阳就一阵头大。
薛青阳的家算不上很富裕,仆人也就只有几个,现在都已经睡下了,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薛青阳慢慢的走向了自己的卧房。
对于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薛青阳是没有太多感情的,本来就只是贪恋她家的权势而已,最重要的一点成亲已经快十年了,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子嗣,要不是她娘家的势力太过庞大……
薛青阳摇摇头,暗笑自己又胡思乱想了,要是那女人娘家势力不大自己根本就不会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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