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田宇本意,梁初雪不再计较,重重坐在椅子上:“那天梁家班早早来到吴家准备,养父说是要和家主商量杂耍的戏码。
不知怎么的,吴家非要说养父偷了一支名贵的玉簪。养父抵死不认,就被吴家女婿带着护院活活打死。”
“都出了人命,为何不报官?”田宇下意识问道。
“县衙倒是派了人来,从养父身上搜出了玉簪。县衙就以人赃并获,草草结案了”梁初雪突然情绪变得激动:“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即便养父真的偷盗了玉簪,也不是他们将人打死的借口。”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梁初雪趴在桌上身子一阵阵的啜泣。
田宇想要拍拍梁初雪,试图安慰一下她。两人终究是刚刚相识,自己这么做似乎不太合适,又把手收了回来。
一壶酒,被田宇自斟自饮的喝完。梁初雪也停止了哭泣,积压已久的情绪得到了宣泄。
“虽说梁班主不在了,你们也至于沦落到行骗把?”田宇把酒杯放在桌上。
眼睛有些红肿的梁初雪,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无论是杂耍班子还是戏班子,最忌讳的就是偷盗之事。
梁家班本来都是互相搭伙卖艺,如今养父身背偷盗的罪名,大多人都投奔了其他班子。”
确如梁初雪所说,一个卖艺的班子若是有人偷盗,别说是堂会了,就算在街头卖艺,怕是也不敢有人来捧场。
梁初雪最后将行骗的原因道明:“养父生前很少提及过往,初雪更是不知养父祖籍何处。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初雪便把养父葬在青州。
如今养父头七已过,初雪和三个师兄便打算离开青州。奈何下葬养父用尽了我们所有积蓄,这才想到用些障眼法,凑些盘缠。”
听完了故事的来龙去脉,田宇觉得吴家玉簪被盗肯定有诸多隐情。确如梁初雪所说,一个心性善良,用自己的积蓄去接济穷苦百姓的人怎么会偷盗。
“不想为你养父沉冤昭雪了?”田宇开口问道。
“想,我养父一定是冤枉的”梁初雪的激动一闪而逝,沮丧道:“可是玉簪确实是从养父身上找到,县衙也已经结案,无凭无据如何翻案。”
尽管这件事存在诸多疑点,田宇也很想查个水落石出,奈何确实没有人证物证。贸然给梁初雪希望,若是不能还梁班主公道,或者确实就是梁班主见财起义,到时候都是麻烦。
田宇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但是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想清楚。无疑的是,梁初雪是自己不可缺少的助力。想要留住梁初雪,看来不能从梁班主下手了。
“离开青州,你们靠什么谋生?还是行骗么?”田宇再次问道。
“自然不会,梁家班是养父一生的心血,初雪一定不会让梁家班就此消失”梁初雪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有光,绝对是真心话。
找到了切入点,田宇开口道:“若是你留在青州,梁家班非但不会消失,还会家喻户晓,众所周知。至少在青州县如此,我说到做到。”
梁初雪狐疑的看着田宇,三仙归洞固然神奇。但是在同一个地方一直表演一套戏法,看多了也就食之无味了。
时间再久些,当人们都见识过三仙归洞,自然就再也不能吸引人。这就是很多杂耍班子和戏班子要不停走穴,换地方演出的原因。
看穿了梁初雪的顾虑,田宇开口道:“一招鲜吃遍天,单凭三仙归洞的千变万化,就足够你在青州表扬很久。更何况,我还有别的戏法可以教给你们。
而且你们不用敲锣打鼓的在街头卖艺,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个全新的表演方式,在固定的地点,就会有人慕名前来。”
在梁初雪看来,田宇虽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但是说的话太过轻狂,根本让人无从相信。
“若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用我答应为你做件事相要挟?”梁初雪反客为主问道。
“强扭的瓜不甜,至于你是否留下,全凭你自愿”田宇豁然的开口,没有任何强人所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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