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营帅帐,襄城伯笑眯眯的走进来,拍了拍陈河的肩膀。
“不愧是定远侯的儿子,老夫为你感到骄傲。”
两人落座后,陈河给襄城伯倒了一杯茶水,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关切。
“李伯伯,存孝兄可有消息了?”
说起李存孝,襄城伯拍了下大腿,咒骂道。
“不用找,这个逆子尸体都泡烂了。”
陈河脸色骤变豁然起身,颤声道,“何人下此毒手?”
襄城伯见陈河一副关切的模样,脸色缓和不少。
“贤侄有心了,这件事登州府衙已经跟我说过,是漕帮的二当家赵九如干的,他和犬子素有间隙,然后就选择了半路下手。”
嘭!
襄城伯的话还没说完,陈河直接把茶杯摔在地上,杀气腾腾的说,“漕运这些年没少在咱们登州地面捞好处,小侄日后回去必帮存孝兄讨回公道。”
青烟袅袅中,襄城伯坐在那眯着眼打量陈河,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末了,陈河忐忑的问了一句,“李伯伯为何如此看我,莫非小侄哪里做的不好?”
“啊?没有。”回过神来,襄城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若是我家存孝活着,看见你如此为他着想,说不定有多高兴呢。”
“不过你放心,杀害我儿的凶手,老夫必将他碎尸万段!”说到最后,老家伙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一双混浊的老眼射出无尽的仇恨。
“那是,那是。”陈河附和几句,从新坐下,若有所思的敲击着桌子。
“从老家伙的表现看,自己似乎没有暴露,那么还要不要除掉他呢?”
就在陈河怀疑襄城伯时,他无意间看见老家伙眉毛微皱,总是瞅向腰间的佩剑,顿时愣住了,继而整个后背都窜出一股凉气。
他不敢表露出来,装作思考的模样坐在那里不断的翻着书籍。
眉毛上抬的人若总是看向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那么一定就代表着他在思考如何掩饰自己的谎言,这在情报学里是最典型的欲盖弥彰。
帅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两人谁也没说话,似乎都在心事重重的考虑着什么。
良久
襄城伯开口道,“贤侄,明日卯时就要开始操演了。
按照兵部的规划,我们三大营扮演起义军,而龙武军则扮演守城的明军,时间上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攻进广宁门和永定门,进而占领德胜门,算为胜利。
三日之后,卢象升会率领两万天雄军,从昌平,沙河,高碑店一带进京勤王。”
顿了顿,襄城伯笑了,“贤侄,你可有良策呀?”
陈河脸色凝重的站起来,冲着帐外喊一句。
没多久陆文其,王猛,黄佰振等统兵大将进入帐内。
“末将参见小侯爷,副帅。”
“免礼。”
陈河扫了一眼几人沉声道,“这次操演的内容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兵部把我们当成了势如破竹的起义军,而他沐天波则成了大明最后一道防线。
可以说这场仗我们几乎没有胜算,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呀?”
陆文其右手按着刀柄,左手摸着下巴说道,“兵部的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想通过这次力量悬殊的操演,威慑后金,让他们明白大明的精锐都在拱卫着京师。
与其说我们是来参加操演的,还不如说是被沐天波杀鸡儆猴的。
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赢不了,这也就能说通为什么陛下要我们三大营参加了。”
“什么玩意儿?感情咱们是来充当靶子的呀,那还演个屁,直接认输就得了呗,他娘的球滴,老子还准备打个翻身仗呢,哎。”三千营的骑兵统帅黄佰振一脸的懊恼之色。
兴致冲冲而来,结果却是个陪练,实在太伤人自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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