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的形势颇是微妙。
好不容易搞出一个专属云都的河神大祭,人们跃跃欲试以此再次名沸九州,让下人睁眼再看云州的货,一扫三年阴霾。
如今都成了给橡树山撑台子,云商心里的滋味不出的奇怪,站在他们的角度,季牧的恩情如山高海阔,生而立塑是每一个云商所愿。几日之后,云商内部已然妥协,季牧盛名在上对云商也是一大提振,无非是快与慢的问题而已,橡树山之塑俯望河神云州集,一切都很应景。
距离河神大祭开启还有二十多的时候,季牧把季初云叫到了大都。
“初云,有一事你要亲自去办。”
季初云站在屋里,只觉得此间气氛煞是沉暗,不知点着什么香薰,让这屋子除了味道浓烈,景象也是一片迷蒙,或青或蓝的烟雾让他有些看不清父亲的面孔。按理,香薰多为定神,此时此刻所点着的东西却有些“勾神”,这不是九州人习惯的味道,更不知怎的让季初云心生“妖异”二字。
“父亲,您尽管吩咐。”季初云咽了一口唾沫,从到大见季牧从未如此紧张谨慎。
“你去一趟南屿,到百香国去见凌云。”
季初云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件事,他是季家上下最忙的人,沉吟半晌道:“爹,不如找个信服的传话人。”
“不,必须你亲自去!”
季初云不敢再争立时点头,“不知爹要给凌云传什么话。”
“爹在金琅国时候,曾被封琅国公,这件事只有金琅王和凌云知道。”
季初云骤然大诧!内心顿时也明白了季牧意欲何为,因为他知道,如今这下能阻止橡树山立塑的只有季牧自己!
琅国公,一听这三个字就知道此爵非凡,这件外岛大公的事如果爆出,不至影响季牧在商界的地位,但势必会在九州范围内引起巨大的争论,也会让很多人心生芥蒂。
在外岛称“一国之公”,九州素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这件事可大可、可褒可贬,有赞成就有反对,九州人最喜欢围绕一事搞辩论。
想必这就是他父亲的目的,暂缓橡树山立塑!
“爹!云商出路还有很多,如今橡树山立塑商界一片信服,这也是对云商的一大提振呀!这个当口,一旦这琅国公之名传开,您就又在风口浪尖了啊!”
“去了之后,你将九州正在发生之事与凌云,让他在三鳌找些靠谱的人来赴九州。”
一听这话,季初云的心砰砰乱跳,如今不管商界如何变化,季家依旧很稳,家里赚钱的地方太多了。
季初云当然知道,大六合根本上就是要对付季家,可如今起码有云商在中间隔着,轻易对季家无法下手。但琅国公这事如果捅出来,大六合简直是大的惊喜,俩若进枯井里,凡事都要脸对脸了。
更加不知道,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以此做文章,会把季家置于何等难测的境地。
“爹,您对云都商人已经恩至义尽了,提携归提携,可不能以自家性命作担啊!”
“糊涂!这底下的名义比人头都多!想编排季家,根本不是你能数完的招!为父已经没工夫跟他们玩拉锯,找不到大名义我便给他,玩得不好就只能怪自己命数不够了!”
一瞬之间,季初云的脑袋文一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父亲立在面前,不过转瞬他又明了许多,细想他这老父多年来的桩桩件件,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求稳的人。什么是狠人,不以当下为重、不以既得为绊的人才是狠人!
只是季初云怎么也想不到,都已年近七旬,他还要挥一拍举世风浪!
“爹之思虑,初云再有三个脑袋也是不及,我去便是!”
季牧几个大步走来,直让季初云有些想退步,“陶公曾与我,商人不可行高处,只有在地处才有四面的水汇来。今爹要和你,商人永远不要守,那守的不是一城一池,而是扼死了你的心气!没有云商季家依然能走货,但季家如果只守着自己的货,若干年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地盘就了。与世无争、安守本分,那不是商人,那是隐士!”
噼里啪啦这一通,差点给季初云傻了,“爹,我懂,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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