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选在最陋的巷子,偏远得让人觉得这里已不属于云都。时间选在四更,这个时候连繁华的云都都见不到几盏灯。
“一有安营执,二来做真货,生意却都快搬到鬼街了,也真是大开眼界。”季牧的语气带着几分抱怨。
马迎龙道:“这还不算什么,等你去霖下烟庄才知道什么叫偷着干,我其实也不明白,烟酒茶都是安生行当,被他们搞得跟乱世发国难财也似的!”
“迎龙,你当应已知道这位宝爷不见的人,可都是元沧澜排的上号的大头家?”
“没错,大雁厂就是不想与那些商号接触,他们这么躲白了还是害怕,烟草这行当利润大,九州就那么三块半的好烟田,一旦让元沧澜的大商闻到味趟出路子,这四大头家根本没实力硬刚。”
“但你觉不觉得,恰恰是这种谨慎微缚住了大雁厂的壮大。烟草暴利不假,但赋税比寻常货品更高,这块做大也是州府愿意看到的局面。”
马迎龙一凝,季牧的有几分道理,他奇的是,一路上这人只字不提货,反而把事情得很大。这不由让他跟着转了心念,季牧此来到底是为什么?
不多时,二人走到一座古宅前,古老陈旧透着丝丝枯朽味,墙上再有点蛛网就更应景了。
不怎么利整的厅子里,宝爷坐在那,差不多快把脊柱当屁股了。
季牧一瞧,这代宝爷还是比较年轻的,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虽然手里握着烟枪,但脸也不黄、牙也不黄、头发也不少。这家伙的奇特之处在于左耳悬着的一个绿色大耳环,比眼珠子还大,下面还吊着一个环,所以只要他一动就会听到细微的叮当之响。
宝爷微微欠了欠身,无异于起身相迎的大礼,“久闻季头家大名,快坐。”
季牧二人坐下,屋里就宝爷一个,茶没茶酒没酒。
对于季牧,宝爷焉能不多留点心眼,那名字没季牧是因为他平常都在殷州混,殷州这个地方北接元南连沧澜,季牧名声是大,但从未想过这辈子就来一次云州还给碰上了。
“我知道季头家家业大场子大,多少货都能吃得下,但大雁厂有大雁厂的规矩,并非你一声令下,想要多少匣便多少匣。”
“宝爷,规矩在下都懂,只是此来想谈的并非多少匣,而是在下有一路子,对大雁厂绝对好处丰厚,就是不知您是否会接纳了。”
“季头家,来听听。”
“西部世界与九州并未完全融合,烟草乃是大行当,宝爷何不在西部立个门面,把这生意做明做大?”
这一,宝爷直接直起身来,就连一旁的马迎龙都往前挪了挪,计划不是这样的啊!不是来提货的吗?上来就让大雁厂开铺子,这是话不三句就谈崩啊!
“季头家好大好远的见地,你是要让我大雁厂就像卖肉一样卖烟?”
“正是。”季牧面色沉定,“不论大雁厂有多少忌惮,西部世界都是安全的,在那里把烟草摆在明面上,元沧澜没有任何人能涉足。”
马迎龙算是明白了,难怪这路上季牧那些,这是在透自己的话呀。但问题是,此举犯了大雁厂最大的忌讳,真是越怕什么季牧越什么。
宝爷沉凝之时,看上去他更像是在酝酿如何爆发愤怒,季牧站起身来,“当下的元沧澜都在忙碌九州游志的事情,即便是烟庄起在九州府城,他们也未必有闲暇对付这一块。而烟庄一旦开在西部,便是有了通畅的路子,走商道的烟草,岂是私下里的营生可比?”
“没有烟庄,我大雁厂照样货铺九州,凭什么要倒腾到你那西部世界?受元沧澜辖制和你西部有何区别?”
季牧看向宝爷,“倒腾还是辖制都是虚,大利攥在手才是实。大雁厂不能在九州开的场子可以在西部开,这里面的利润也只有西部能给。”
宝爷蔑然一笑,“就你西部那点人,也敢如此大话?”
季牧微微摇头,“就像西部的城为了外地人而活,西部的烟庄自也能如此,只要这烟庄起在西部,在下可以保证一年七千万匣的出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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