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又见黄尊石 (2-1)

于大魁闻言立时不快。

“呸！他那老脸抚仙镇人人忌恨！哪里有脸做头家！可是季牧，这头家你也做不得，要是哪你和石廷楼玩臭了，他扒出抚仙镇的事情你也不好过呀！再者了，就他那气德行，你做三头家他就会想办法臭了你！”

“那你呢？”

“我？我当头家？”于大魁哈哈大笑，“抚仙镇里，魁哥我这张脸，那就是夜不能啼、白不可盯的境界，你当我白面大王的名号是白来的？”

“所以呀，你把这白面洗了，岂不是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就见于大魁双眼瞪得跟铃铛也似的，张了张嘴、撇了撇腮，随后发出一长串的“嗯……”。

“你换一张脸，再把此间和石廷楼一，加上我之前打好的底，你想压他一头还很难吗？”

“等等等等！”于大魁推掌对着季牧，“刚刚这一炷香，是没有开玩笑的对吧？”

“绝对没樱”

“也就是，你要让我做拍卖行的头家对吧？”

“没错。”

“如何压石廷楼一头，你也想好了是吧？”

“按我的，应无差池。”

话到这里，于大魁突然凑上前来。

“干什么？”季牧忙道。

于大魁发出诡秘的笑声，“要是这样的话，这东西我就可以还给你了。”

红绸垂落，赫然就是那枚名士徽章。

“这十来，该让人看的都看了，老家的人现在都知道我是名士了，你我既然有如此威名，是不是该做点符合名士身份的事？”

季牧抄手抓过徽章，“所以你就是于头家嘛！”

于大魁忽生一阵喟然，“你我相识已有十二年，饶一生也就五个十二年，你我相识之时已是第二个十二年，现在已迈入第三个十二年，算来算去你我只剩下两个十二年。”

这粗糙的算法，季牧平生还是头一次见，而且相识十二年颇不准确，准确地应该是十二。

完这话，于大魁一溜烟没了影，再见之时就真的让人满目“陌生”了。

这一看季牧有点惊讶，按理敷了十多年的白面，皮肤不遭风吹雨打，本该细皮嫩肉才是。可眼前的于大魁呀，真是一如其名，又大又魁，五官不甚讲究，皮肤就像给暴晒了一样，皮卷着白毛，毛孔还那么大，离得老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大魁，要不你还敷上吧。”

“不成，我得学着做头家了。”

季牧该的都已了，之后这抚仙镇就看于大魁如何操作了，一切顺利的话，用不了半年，云州就要多一家商号了。

抚仙镇诸事已息，不能息的徒留无益。

三日之后，季牧回到了云都。

匠刻玺正值盈时，季牧走在去往秋知轩的路上，但走到一半又变了心思。起来自己能帮的无非是材料，现在正是紧密刻玺之时，无法估量哪怕一炷香会耽搁多少时间，想了一想季牧便又返了回来。

回程半路，一位青衣老者在路中间拦住了马车，但见此人一身青衣、腰间鹤带，半尺白须、眉目清奇。

季牧赶忙下了马车，“黄老？”

来人正是黄尊石，起来乃是一个与季牧颇有渊源的人，当年九州推介会时五十岁的黄尊石，现在也已是六旬老者了。

不过此时再见，季牧终于是没了惭愧。

这些年里，大西原所有的商家牌匾用的都是黄公体，随着大西原影响渐大，无处不在的黄公体也得到了广泛的传播。

只是当年十年秋赋之事，黄尊石赶鸭子上架，回想起来诸多不对味，但不管怎么，季牧在黄尊石眼里终于不是那个只会承诺没有动作的人了。

时隔十年，季牧再一次来到了黄公庄。

起来，季牧平生第一次被人设宴款待还是拜眼前老者所赐，这一次是同样的地点，兴味却是完全不同了。

屋中只有二人，黄尊石备了好酒，菜和当年一样丰盛。

“像我这体格，拦路截人恐是不会再有了，当是你子的福分！”

季牧笑道：“受前辈的福分何止当下，所历始终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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