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如雪闻言忽然一笑,不得不,这是她熟悉的季牧,西部拓进如此、河神大祭如此、云商棉战如此,这个人最是不缺的就是胆量。
匠刻玺,倒也算不得分心扰本,它只有短短二十多,对其他事并无耽搁。
季牧已是打定要做此事,施如雪想起来登鸾台咏时候的岳子昂,一首宣报诗促成大西原与醉仙居的巨量通货。当有一日,吴凌秋腾飞九州,眼前这个一门心思成全人家的家伙,必会得到他本该的丰厚报答吧。
施如雪又觉得自己过于理智过于利益了,她不确定季牧到底有没有目的,究竟是纯粹的成全,还是为了今后的更多所图?
如果是前者,那对于一个商人,尤其是名震云州的大商来,实在是有些幼稚。但要是为了后者,这样的风险也不是大商所为。想来想去,施如雪沉定在季牧所的“不同”。
心有所绊,必有所失,但心若无绊,岂不成了行尸走肉?
施如雪好像明白了,季牧有他的长远宏图,但过往的经历他绝不轻易舍弃,有些本不该商人铭记并入骨的东西,他一直将其珍视。
只要功成,一切都是对的,随便吐几个字都可能被他人视为箴言真冢现在的季牧已经算得功成之人,云州之内无有比其大,这样的人岂能只靠运气?
他有他的道,而这让施如雪心生领教。
各有各的一套,但谁上谁下着实难。
季牧此定,也让施如雪一定,“去那抚仙镇,可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肉馆开业时,贺礼丰厚,有玄参、有双璧,都存在云都,现在当可拿去抚仙镇了。”
“玄参?双璧?只有这些?”
“还有字画、名茶、宝瓶,金谷行的金穗叶、果园的七金果。”
“季牧,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施如雪为之气结,“我冰封阁的奇珍六乘,不值得你一提?”
“大姐的贺礼,岂能拿出去换?”
施如雪抿了抿嘴,“留着做什么?”
季牧双目凝定施如雪。
旋即却见他拍了拍胸膛,扬手一指,滔滔不绝,“你看那星辰九月,我要用它做点缀,你看那曼妙河山,我要用它摆深浅,你看……”
“你看都快黑了,走吧,老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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