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邀柬。”季牧刚走到门前便被两个守卫拦了下来。
“何为邀柬?”季牧这一开口,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他了,推了推手背示意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就是进去送点东西。”
“别扯那些歪门邪道,没有邀柬什么都不行,赶紧走!”
“小哥,除了邀柬可还有别的法子?”
“有啊!你可听说过太学名士?你要不考虑一下回去再读……”
一块红绸带拴着的徽章垂落二人面前。
两个守卫相视一眼,立时低下头来,“您请您请!”
进了这内场,便是清雅洒逸的画风,十步一凉亭、百步一书室,假山堆如画、锦鲤水中游。这里的木都染着墨色,衣都透着青光,诗人把酒相对,你一句我一语都是季牧不是很懂的话。
这是一片很大的洞天,走到最北边,终于看到了“汀”。
这里的人也多了起来,水中清流激湍、风景映带左右,这才是汀南文集的精髓所在。季牧走在这里,难以避免招来一些异样的眼神,他穿的不像文人、长的更不像文人,和这个圈子俨然格格不入。
文人更知道是不是文人,也知道即便不是文人也应尽量打扮得像个文人,所以季牧这一来,私底下已然造出不小的动静。
汀水之南,季牧抱着字画徐徐坐下,望着满目汀水,触了景却生不出情。说实话,季牧自己也窘迫得紧,若是有根鱼竿就好了,钓不钓得到不重要,最起码像个钓者。
好巧不巧,还真有根鱼竿伸到了水里,季牧侧头一看立时惊声而出,“老院长?”
“坐着坐着。”杜集拍了拍季牧肩膀,随后把一根鱼竿昂在季牧面前,季牧赶紧接下。
“老院长,您怎知道我在这里?”
杜集笑道:“这内场看着大,其实小的就像一只手,谁来了谁去了,谁攀到了哪个骨节,都是一目了然。”
太学里,季牧对杜集的感受颇是不同,这位文学院老院长在自己最后答辩时的神态,季牧至今记忆犹新。
“怀里抱的什么?”
季牧立时把画轴散落,从中拉出一幅字画,“不瞒您说,我对黄尊石前辈的黄公体有所亏欠,这才硬着头皮冲进来,这觞咏万殊,学生真的是一无所知。”
杜集沉目道:“你一无所知,我亦如此,这觞咏万殊是文坛颇重的称号,无法企及、无法企及!”
季牧立时慌神,杜集可是太学文学的擎柱,让他老人家如此喟叹,匆匆收起字画,“老院长,学生多言,万望见谅。”
杜集淡笑摆了摆手,“自古文无第一,这东西比不得,况且文人只对物外敏感,你之慌张,我可能一无所察。”
“是是!”
“不知你欠了黄尊石什么,竟然跑到了这里。”
“当年为了名士审表,九州推介会的时候请到了他,那时承诺他让黄公体广泛宣播,但这几年我一直在西部忙事,偶尔想起此事但终是没能再进一步。”
“为何还要再进一步?”
“都是当时境况,倒也长了记性,做不到的不可应。”
杜集微微一笑,“这事要是放在文人圈子里,那是有千百个法子,最简单的进一丈是进,进一寸也是进,你莫太过执溺于此。”
季牧也笑了出来,“文人的法子,学生一直很敬佩,可要么是辞色跟不上要么是才学跟不上。”
杜集哈哈大笑,“来吧,你我一人一杆,日落一半为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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