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季牧说完,黄尊石便猛然抬掌,“你是云州名士,就用你名士的办法!”
季牧哭笑不得,“我修的是商学,九州文坛哪里会看我一眼。”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们商人最讲信誉,当年推介会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在你那馆里写字岂是白写的!你可倒好,原来根本不是陶文轩的伙计,合着跟我做一杵子买卖呐!”
季牧连连摆手,黄尊石翻起旧账来真要要命,季牧不用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要说如何如何帮助秋知轩,刚见面那会什么“暂时忘了”“不当筹码”也就是听个响儿的事儿。
“前辈,我是一百颗帮您的心,但文坛那里当真是无处使力,您看这样如何,我的商号走出云州指日可待,只要西部肉品所到之处,晚辈一定大力宣扬您的黄公体!”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季牧便已经察觉到黄尊石满脸的嫌弃,“你做肉品生意,我要中兴书法,就算小时候光屁股,你觉得咱俩能玩到一块去?”
季牧直咧嘴,心说这老家伙手上厉害、嘴也厉害。
“不管你怎么弄,这次汀南文集、十年秋赋,我的字书一定要脱颖而出!”
季牧不觉搓起手心来,天下文人千万,自己认得的,一个岳子昂,一个老院长杜集。岳子昂的资历在十年秋赋上难以奢求有多大的影响,杜集人家是文学院长,况且四年光景未必还记得自己,为了这事请他老人家帮忙,季牧总觉得难以启齿。
但黄尊石是不撞汀南不回头了,从他的表述中,季牧也清楚此间之要,若是“觞咏万殊”四字归于黄公体,散播无有可比,最重要的是它在文坛引人注目。
无奈之下,季牧道:“前辈,十年秋赋近在眼前,在此说的再多也都是隔空相望,不如带上您的作品,先到汀水之南看一看?”
“你们商人思路活泛,这么说你是有法子了?”
季牧强笑道:“法子肯定是没有的,但无外乎都是拿作品说话,这里太多了,您挑上几幅带去便是。”
黄尊石一昂头,“我无可挑,要选你来!”
季牧看着都差不多,横的竖的大的小的各取了一幅收入画筒。
“你能不能用点心?”
“前辈书法,随便一抓都是极品,选是选不出来的。”
这话一出口,黄尊石立时无话可说了。
黄公庄连马车的车舆都是白底墨痕,行行止止韵味非凡。
车舆内,季牧抱着四件画筒,身子随着马车摇摇晃晃,面目怔怔然。
其实不用黄尊石大加渲染,季牧内心对他确有愧疚,当年如果他真的是陶文轩的一员,断不会应了人家又不顾人家。说来说去,季牧为了那份名士审表说了一些能力范围之外的话,所以今时今刻,在没有法子的情况下,他也选择和黄尊石共赴这汀水之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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