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略算了一下,一个月跑两趟货,你能到手十五金钞,一百个车夫人均一银钞,你还有五金钞可拿。”郭二虎正要插话,季牧忙道:“这只是开始,销路一旦打开,货量、利润还会攀升,你到手的只会更多。要是不乐意,你我可以商量一个死价,不管利润多少你拿固定的钱。”
“固定的钱,你能给到多少?”
“每月三十金钞。”
“三十金钞!”郭二虎立时被吸引住了,但要觉得他看上了这三十金钞,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小子是在用三十金钞衡量季牧的今后。郭二虎不傻,心知抽成才是致富之道,这一开始半成就能拿十五金钞,脑子里更是金光闪闪。
郭二虎狡黠一笑,“固定的价钱我就是问问,维持抽成不变!”
“小伙子激灵得很嘛!”
对季牧来说,只要是抽成自己必然是吃亏,蚊子拔条腿不觉得什么,金山搬走几块金砖意义可就不同了,定死价或者外雇商队才是正常的生意做法。但眼下他急于出货,不给足这个锃亮家伙好处,他是不会轻易点头的。
随后,季牧又和郭二虎聊了一些细节。郭二虎不是只顾着跑货,对这西部出走的商路也颇是有些研究。据他说,如果是到九云城,同时从季家甸出发,走古道能比走云西道快上一天半的时间。其一,这条古道只有上下坡、弯路极少;其二,九云城在云州北方,出了古道口再行三百里就能到。按照他的估算,如果货能跟得上,十天一个来回,一个月能跑三趟货。
这对季牧来说又是一个好消息,一趟货六万斤听上去是个庞大的数字,但对整个西部世界来说可谓九牛一毛。按一只羊产五十斤肉计算,六万斤只是一千多只羊的量,而西部世界有近千万的牛羊储备。
明白了货源,郭二虎更是觉得他做了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而且从雇工变成合伙人,保不齐自己哪天能成为九州世界最强的运输工头呢,名字不好听,关键是最强呀!
“我姓郭,你姓季,五百年前是一家,咱俩要不拜个把子?”
“我跟你拜个肘子!”
“肘子也行!哎,你别走啊!”
郭二虎屁颠屁颠撵在季牧后面,走出山洞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只见他和结巴交待了一阵,骑着马竟然跟着季牧往季家甸去了。
季牧没敢回家,看到二叔的脸色就知道回去以后是什么后果了,一路往南到了云西道的入口处,这里有一处客栈,季业暂时把货囤在了这里。
岂料刚一开门,一个大巴掌就甩在了季牧脑门上。
季牧噗通跪下,“老爹。”
“盐铁古道那是丢命的路子!你真是什么都敢干啊!”
“爹!货走不动,跟丢了命有什么区别!”
“对呀!所以说你小子什么都敢干才是干大事的料子啊!”
“啊?”季牧觉得自己听错了,刚要站起来,一巴掌又给呼在了头上……
“但是下次!不管你要干什么都要提前和我、和你娘说!你个小王八蛋!你娘一着急就呕!再看看小妍都哭成什么样了!”
季牧眼圈一红,“爹!对不起,牧儿保证没有下次!”
父子亲情,人家正酝酿着越来越浓,郭二虎一如其名唬上加唬,一句大牢骚,气氛全没了。
“大叔!我季头儿是要做天下人的生意,况且男子汉大丈夫走南闯北,怎么能……”
啪!一巴掌差点把郭二虎呼一个跟头,“季头儿!你爹打我!”
“站直!”
这天晚上,季牧、季连山、季连岳、季业在客栈里商量着走货的事,面对人家四个姓季的,郭二虎毫不觉得生疏,往旁边一坐,还能借点大脑袋的光。
“爹,二叔,现在虽然通了路子,但咱不能让西围库的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要走北面的古道,中途肯定要使绊子,而且北古道这件事后面我还需要到郡府交涉,提前有了风声恐怕会坏了大事!”
季连岳刚要开口,郭二虎噌的凑了上来,“我觉得季头儿说得有道理,古话说瞎子点灯白费油,啊不对,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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