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太学自然不敢放肆,吴亮只拿出一壶六人分着意思一下,一如既往,吴亮又要先讲一番话,“风云殿一年来,我们迎来了第一个太学士!首先恭喜凌秋!”
众人噼里啪啦一顿鼓掌,吴凌秋罕见留出几分笑意,“赶上了九州天廊,都是运气。”
吴亮接着道:“你放心,我们几个不会被你落得太远,太学士见习回来,不管是不是最后的名士,我们都要到九云城最好的馆子,梅笑请客狠狠搓一顿!”
梅笑嘿嘿道:“我请客,老岳结账,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视金如命,羞于为伍!”岳子昂没好气地道。
“季牧,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梅笑看向季牧。
啪的一声,吴亮一巴掌扣在梅笑的后脑勺,皮笑肉不笑来了两下,“吃饭!喝酒!”
已是三更时候,季牧还是睡不着,蹑手蹑脚走了出去。风云殿对面是一个小水塘,寒冬时节结着厚厚的冰,季牧干脆就坐了上去。
虽是寒冬时节,但季牧还是觉得屋里太闷了,当下这情形颇是奇诡,有关自己的事情仿佛所有人都比自己清楚,只留他一人在鼓里。
季牧不解的是,即便得罪了管清,未经大考怎就如此肯定自己要拍屁股走人?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想什么呢?”正在这时,吴凌秋走了过来。
“没什么。”季牧笑笑,“还没恭喜你呢,厉害!”
吴凌秋笑道:“后面的事谁都说不准,你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
季牧迟疑一瞬,还是问了出来,“凌秋,我是确定要离开太学了吗?”
吴凌秋被他问的一懵,“怎可能?大考都没到哪有这种确定?”
季牧只好作罢了,吴凌秋这种整天精雕细琢的人,对外面的事恐怕还没有自己知道的多,“你怎么还没睡?”
这个时候,忽见吴凌秋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欲言又止了五六遭,仿佛在跟什么东西搏斗一般,憋得脸上的疤痕都搐动了起来,“凌秋,你,是有什么话要说?”
“季牧,我,我……”
“你……有话直说。”
“我想跟你借点钱。”
季牧下意识就摸向了那三个兜子,“你要多少?”
“我和家里说是来九云城开坊子、谋营生,但我却入了太学。”
季牧笑着摆手,“我可不想知道来龙去脉,告诉我需要多少就好了。”
吴凌秋面色一凝,“谢谢。”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需要一个龟背,给家里寄过去,他们对我就放心了,我也就可以安心去做巡展了。”
吴凌秋说着的时候,就见季牧哧哧哧哧掏了起来,最大的兜子不用想了,早就捐出去了。能不能满足吴凌秋就看这个不大不小的了,一张又一张的金钞抽了出来,季牧数了一数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十钞!正好一个龟背!给你!”
吴凌秋怔怔看着季牧,按理说该自己兴奋才对,十张金钞可不是个小数目,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就是这些。
“季牧,你是我的贵人,此后山高水长,我必报答于你!”
“嗨!什么贵人不贵人,你们都是太学士,我还没着落呢,说不定晚你几天,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你会留下的,也会成为更厉害的大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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