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距离入学很快就过去了一年光景。
风云殿的人比铁块还稳,都是各院的尖子,看上去进入“前三百”问题都不大,最没底的就是季牧了,十次大考,一次都没见到成绩。
冬年节,是宇国最重要的节日,也是一年历法的终始。
这也是最隆重的团聚时刻,游子归乡、共享天伦。各大城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片欢乐祥和。
不过在西部世界,虽然也过“冬年节”,但更为盛大的是半个月后的“牧火节”。
随着一批又一批人的离开,太学的气氛愈加凝重,一年过去意味着太学还剩一千五百人,“五中有一”会成为太学士。所以,如果不是太学晚上挂了大红的灯笼,很多人都忘了这夜是“冬年之夜”。
太学直属州府,排场还是有的,最大的特点就是“亮”。
宿舍、廊道、水桥,大灯笼、小灯笼,锦鲤灯笼、莲叶灯笼,挂的到处都是。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放鞭炮,都是当例差的人“干一件少一件”在做着,无论怎么烘托,年味儿也起不来。
很多父母选择在年夜送到书信,学生们看得热泪盈眶,也更有动力在接下来的一年拼杀。季牧嘛,最多也就只能打开再看一遍《子诫》了。
鞭炮放了两巡,大量的例差神神秘秘的窜走在太学各处,通知内容就一句话——
九霄厅集合。
从名字就听得出来,这“九霄厅”大得很,这地方可以容纳全部两千七百人,经常会举办一些讲座啊、分享会啊。季牧来过一次,看得还是工学院的某个原理现场展示,云里雾里半道儿就跑了,他也想看商学,可一次都没有。
风云殿几人走在一起。
“年夜去九霄厅?难道有什么节目?”柴迹道。
“不可能。”岳子昂摇起头来,“你让这帮院长给我们演武术吗?”
“武术不好,杂技怎么样?”梅笑忙插话。
柴迹道:“万一是从城里请个班子呢?”
“你想啥呢!我们这些人都学得魔怔了,看到班子你敢保证不会精神分裂?”
“有道理!”梅笑道,“不过我倒觉得,请班子这事主要是钱谁出?要是拿到州府报账,还不得给喷得妈都不认识了。”
“你们真能扯!”吴亮走在前面回过头来,“根据我的小道消息,今晚保证你们大开眼界!”
“开、开哪种眼界?”
“你们没发现,凌秋好几天没出现了?”
“和艺学院有关?”
吴亮卖了个关子,抱着胳膊加快了脚步,“进去之后别没出息的抢座位,跟紧我就是了。”
进了九霄厅,四人跟着吴亮一路往下走,一直来到了第二排,我的乖乖,黄金宝座啊!
落座之后,季牧一抬头登时就呆住了,如此有安全感的背影,充满着金光闪闪的记忆。季牧缩着腿,暗暗低头。
“季牧,咱俩要不换换?”梅笑道。
“咋了,不想挨我?”岳子昂不满。
“你风骨太盛,我怕扎着我。”
然而这季牧二字一出口,季牧敏锐发觉,前面那人动了动耳朵,不大一会儿转过头来。
“院长好。”
“挡着你了?”
“完全没有!”
“要不我跟你换换?”
季牧暗暗咧嘴,“不敢不敢,您安坐、安坐。”
这下梅笑和岳子昂也消停了。
台上大幕合拢,太学副掌事兼工学院院长鲁吉上了台。
“一载倏忽,各位学子辛苦,太学开学千年,以为云州乃至帝国输送人才为己任。千年以来,云州蒸蒸日上,离不开太学学子无处不在的耕耘。从前车马慢……”
这五字一出口,季牧就看到前面韩富沉了沉头,突然很痒的样子,左挠挠不舒服右挠挠也不对劲。
“从前车马慢,所以思乡苦,从前看病难,老了就是苦,从前黍米匮,糟糠来果腹。但如今,物资丰腴年,射覆投壶、斗鸡走马、水网密布、禾黍飘香,这繁华盛世,皆有吾太学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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