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汉柱石 (2-1)

萧远在一旁听了，心头一震，看着身旁伏于地上白发苍苍的马日磾，又看了束手站在一旁，脸色肃然的王允，却不知刚才那一句话，两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能令得这耄耋老人，朝廷重臣赴汤蹈火，甘冒奇险，只听见上头的少年子道：

“如此，便依老爱卿所言，要幸苦你了，来人，赐太常大人符节，太常大人此行，当为国家社稷广纳良材，兼安抚分封四方诸侯，便宜行事，朕便在此长安城，等着马爱卿的好消息。”

“谢陛下！老臣必不辱使命！”

……

两桩大事议完，余下便是些琐碎事，从头自尾萧远也不及插上半句话，及午时，朝议方休。子起身退去，众臣又山呼万岁，萧远觉无趣得很，正要回去，王允上前道：

“老夫现下要去见皇帝陛下，你且先去我府上等我。”

完便与几人一齐匆匆走了，留下萧远愣了一会，喃喃道：“几日都不让我进门，今让我去便去，岂非太没面子？”

话虽如此，萧远还是急匆匆地向司徒府奔去。

“萧兄，朝议结束了？父亲大人没有同你一道回来？”王贤照例热情地引了萧远进门，又道：“今日朝议，可有什么新鲜事，萧兄可否一。”

“两桩大事，一是如何解决长安城外盘踞地叛军，二是如何镇服四方不臣之心的诸侯。”

“果然是这两件大事，父亲大人近日每会客，讲的都是这两件事。”

“哦？那便是，司徒大人这两件事都已有成议了？”

“父亲大人一向如此，未雨绸缪，一切计议于先。”王贤颇为得意的道。

“是啊，司徒大饶确算得上老谋深算，先是随便寻了个由头，把蔡大人打入诏狱，还放出风声，要严惩一干逆贼及党羽，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常马日磾应当是蔡大人多年至交，这几日来过府上为了蔡大人之事求过司徒大人，司徒大人便以此为挟，令马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主动提出要出使游诸侯，如此，司徒大人在朝堂之上的敌人，便又少了一个啊，只可怜马大人此行，凶多吉少，一出长安，恐已无生还之数。”

王贤听了萧远的话，怒而起身，道：“决计不可能，父亲大人不是这种无情之人！”

萧远叹道：“朝堂之庙算，本就无情，并无对错之分，是我太幼稚了，若是异位而处，我自不能做到。”

“你明白便好。”不知何时，王允又出现在厅堂门口。

萧远皱眉道：“司徒大人，非礼勿听啊，此非君子所为也。”

“老夫早就不是什么君子了。”一边着，王允一边坐下又道：

“萧远你猜的大都对了，只是你还是不懂老夫啊，马太常持节出使，是他自愿的，并非老夫以蔡邕之性命相挟，逼迫于他。”

“什么？自愿？”萧远狐疑的道，“那今日朝堂之上，马太常与司徒大人之约又是何事？”

“哈哈，哈哈，马日磾那老匹夫，要老夫给他留一个好的谥号，老夫应允了。”

王允惨笑了两声，又道：

“马太常当然是自愿持节出使，若是能降伏吕布与你萧远之人是马日磾，那持节出使诸侯的便是老夫，无论内外，皆是为大汉竭智尽忠而已。”

一旁王贤听了此话，紧张的看了看萧远，似是担心萧远有所介怀，然萧远却丝毫未动，只待听王允之下文。

王允继续道：“如今我大汉已危如累卵，无论内外，无非是尽臣子之人事，余者，听命而已。”

萧远又问道：“那司徒大人为何要无故拘押蔡大人？”

“无故？蔡邕其人，一书生耳，关上几日，是为他依附董贼之教训而已，过几日便放了，实与此事无干。”

萧远听了，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对着王允郑重行了一大礼，道：

“子妄自揣测，误解司徒大人良苦用心了，司徒大人与马太常实乃真大汉忠臣，国之柱石也。”

王允瞥了瞥萧远，道：“起来吧，老夫行事，自不怕旁人误解，但你萧远是自家人，故今日要与你清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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