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随伺先帝身边的,清楚的知道,当时先帝已然病重,仍旧对户部尚书夏原吉说:“李时勉在朝廷上侮辱我。”
“先帝是心不能平呀!”司礼监太监金英撩起袖子将眼角挤出的泪珠胡乱揩了一把。
朱瞻基听了气得嘴唇发乌,浑身哆嗦,随即高声道“他不是要见朕吗?你去让人将他给我押来,朕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忤逆之语。”
“是”
司礼监太监金英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张忠望着司礼监太监金英的背影,一时感慨莫名。
他虽然也恨那个翰林侍读李时勉。
你说你谏言便谏言吧!
为何说他张忠是奸佞,TMD还有诛杀他,他张忠惹到谁了?
但是吧,张忠气归气,却不会使什么阴毒的法子让那个翰林侍读李时勉不得好死,毕竟他也知道,历史上从来都不缺这样的腐儒。
你说他们坏吧!他们又大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国家,最起码,他们心中对此事是深信不疑的。
但你若说他们有多少用处吧!
那是很少的,他们这些人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毕竟这些人也算有些气节,虽然有些畸形。
“看来使阴招还是宦官们的传统艺能呀!”张忠瞧着司礼监太监金英已经远去的背影不由暗想道。
“你不要多心,他们那些人就会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朕是不会相信的,你要好好做事,朕以后对你是要大用的。”朱瞻基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眼见呆立一旁的张忠,不由放缓语气宽慰了几句。
“臣谢陛下信任。”张忠这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咄咄.....”
片刻后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张忠便见司礼监太监金英率先走了进来,在其人身后,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头被人押了进来。
“放开我.....”
翰林侍读李时勉被人制住,不由须发皆张,怒气勃勃道“我是翰林,你们有辱斯文。”
“哼!”
坐在御座上的朱瞻基见状不由怒喝一声“翰林侍读李时勉,你也知道有辱斯文。”
“在朕面前如此失态,哪还有一点大臣体统。”朱瞻基继续说道。
翰林侍读李时勉先瞧了瞧朱瞻基满脸怒色,其人脸色不由一变,咕咚一声便跪倒在地“臣君前失态,臣有罪.....”
“知道有罪便好。”朱瞻基怒气稍缓,徐徐说道:
“不迁都,是朕的决定,而且朕已经说过,此事已定,胆敢再非议此事者,朕绝不轻饶,你没看邸报吗?”
“臣.....”翰林侍读李时勉吱吱呜呜没说出话来,因为他的确没看邸报,他一听那位汪翰林说了此事,便上了头,兴冲冲的前来面圣了。
“臣惭愧没有细看邸报”翰林侍读李时勉徐徐说道“但臣依旧认为陛下应该迁都的。”
“为何?”
“此乃先帝遗命,先帝在时,迁都之意十分明显,只可惜先帝猝然崩逝,陛下身为人子,岂能枉顾先帝之意。”
“再者漕运费用浩大,百姓不堪重负,迁南都而罢漕运,上利朝廷,下惠万民,先帝英明,才下定决心迁都,陛下怎能不顾及天下万民之心。”翰林侍读李时勉抬起头,脖梗一犟,气呼呼地说道。
“你是说朕不孝不贤.....”朱瞻基听了霍然站起身来,双目赤红呵斥道“你还敢在朕面前提及先帝。”
“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朱瞻基勃然变色道“先帝在时,你屡屡出忤逆之语,将先帝气得不轻,如今又以先帝的名义来压朕。”
“翰林侍读李时勉,你其心可诛。”朱瞻基训斥道。
“臣惶恐.....”翰林侍读李时勉听了朱瞻基的话,筛糠一样哆嗦起来,急忙辩解道“臣一颗公心可昭日月,臣是为了国家,为了陛下呀!”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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